如今,还来不及揣测,赵九重的目光已经又落到了她手里的酒坛子上。
“梨花白?”他挑着眉,忍不住问了一句。
胡望点着头,好不得意:“可不是吗,这东西可不多,要知道这可是京城名贵们喜欢喝的,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不过,就冲着这名声,该也是极好的,我们今儿算是有口福了。”
刚刚说了这话,胡望见赵九重没有答话,又忍不住嘿嘿一笑:“九重,你见多识广,这玩意儿肯定早就喝过了,不过,我还是惦记着你,想带来和你一起尝尝。”
虽然,平日里赵九重待他如同自家兄弟,可胡望还是记得清清楚楚,他不过是赵九重乳娘的孩子罢了,他们的身份自然也有所不同。
不过是一坛子梨花白罢了,他稀罕的很,赵九重只怕是早就喝的不想喝了吧。
“胡望。”心里正觉落寞,一旁又传来了赵九重的声音。
“我没有喝过。”他淡淡的说了一句,片刻,又问他道:“哪里来的?”
胡望虽为了做生意,亏损过不少钱,去也是一个节约的,这梨花白自然不会便宜,胡望也不会花钱去买。
若是别人送的,那就更说不通了,毕竟,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可能性,他怕就怕,若真是有人送的,那人对胡望存着别样的目的。
“嘿!”胡望干声一笑,有些避重就轻:“你别管是哪儿来的,只要你清楚,往后我这有了好东西,一定会惦记着你就对了。”
言语间,他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好不高兴。
赵九重的眉头皱的越发深了,觉得他没有把自己的话听到心里去,索性就说的浅显了一些:“我虽当县令的时间不久,却也破了一些个案子,知道人心险恶,又怕因着我的缘故,连累了你,不想你错信他人。”
胡望生性大大咧咧,赵九重觉得自己有必要多花心思跟他解释。
胡望知道知道他心中所想,初时被他问起来,他还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可劲儿的想起他们的身份差别,可如今听着赵九重关切的话语,他心里也是一暖,我自己竟有那样的想法而懊恼。
九重就是九重,又怎会跟外头的人一样呢?
他忍不住拍了拍脑门心子,将自己这个想法给压了下去,悄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上次不是说做米粮生意吗,这会子不打算做了,我打算给人管庄子了,这是东家送的。”
赵九重一听,面色稍稍缓了一些。
这管庄子倒是个踏踏实实的事情,而不少富户对手底下的庄头也是格外大方,不过是一坛子梨花白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不过······
赵九重定定一想,又忍不住问她:“是哪里的庄子?离着赵县近不近?若是远了,只怕胡妈会担心你了。”
胡望噗嗤一声笑了:“她老人家肯定得担心,毕竟,往后想让我相看,那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了,任谁都知道,天高皇帝远这个道理。”
赵九重也觉得好笑,想着他既是帮人管庄子了,往后,生活也该渐渐稳定下来,找媳妇儿,倒也是迟早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