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草没说话,身后,赵九重的声音适时的传来了:“叶郎中,你说的是叶子清?”
林香草点了点头,再没有回头的意思,只怕见着赵九重,心生尴尬。
三人一路跟胡妈到了菜市后的一个巷子口,只见那位围了一小群人,也不知在议论着什么,却独独不见叶郎中的影子。
胡妈朝着人群看了一阵,忍不住道:“不对劲儿,人呢,我明明记得叶郎中就在这里的,莫不是生了什么事儿?”
这话才刚刚说完,林香草连忙找了一个人,问起了叶郎中的行迹。
那人将林香草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后,这才道:“小姑娘,你这阵子都不要来了,我看这儿是不会有人再帮你瞧病了。”
林香草不解,还想问出个端倪来,那人就摆着手离开了:“你可千万不要问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
林香草皱了皱眉头,只道这人是怕惹事儿,很快就有一妇人凑了上来:“这叶郎中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一大堆人过来砸他摊子,亏了他去别处逗留了一阵,要不然······”
这么说,他该是没事儿了?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叶郎中这么好的人,竟也下的去手!”
“你和他认识?”赵九重的声音适时传来,他虽是在问她,可话语中的口气却是十分肯定。
“这镇上认识叶郎中的人,也不少。”林香草避重就轻。
赵九重皱眉:“想砸他摊子的人是谁?”
林香草摇头,既然叶郎中没事儿,自然没有必要多说。
“对了,林林仵作,我还想跟你妹妹学做冰粉呢,她什么时候到衙门里来教教我?”
胡妈的声音适时传来,林香草听了这话,倒是委实尴尬。
“这,这·······”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却听一旁,赵九重干咳了一声:“胡妈,林仵作的妹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可随意走动。”
林香草诧异的看向赵九重,这人,连着理由都帮她编好了!
既然有现成的说法,她哪儿能不顺着竿子爬!
“是啊,是啊。”刚刚点头,就听到赵九重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我怎么没想到他!”
林香草听不明白,正古怪赵九重在说些什么,就看到赵九重回头朝着她看了过来,面色大好。
“林仵作,这附近可有谁知道叶子清的居所?”
“你要干啥?”不知道是不是经了叶郎中被砸摊子的事儿,林香草听了这话之后,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
赵九重哪儿看不出来她的防备,愣了愣,终是苦笑道:“我还能干啥,书院要是筹办成了,还不得要一个夫子,叶子清是最合适的人选。”
林香草听了这话,放松了下来,又觉着对不住赵九重,赵九重的人品,她是最清楚不过了的,刚刚怎么就犯糊涂了!
“林仵作?”
思虑间,又听到赵九重的声音传来了,林香草干咳:“你当真要请他去书院当夫子?”
赵九重点头:“叶子清的才学本该考取功名,功成名就,只是······总之,若是他能当夫子,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林香草也从冯千行那处偷听过这话,如今想来不会有错,也就没再含糊。
“ 那赵大人过两日在衙门里等我,我带你去找他。”
既然是为书院找夫子,那她自然也是要帮一把手。
叶郎中每隔两日就会来看二舅母,到了那时,再跟他提起夫子的事儿,他一定会答应的。“那······最好不过。”赵九重虽是诧异,但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和赵九重道别后,林香草去刘屠夫那买了一斤肉,临走时,刘屠夫还硬塞给了她一根棒子骨,只道一根不好卖,正好她家有人身子重,吃得上。
林香草不好意思,于是,又照顾着刘屠夫买了两斤猪油,打算拿回去熬出油来炒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