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次,触动了心里多年的压抑和毁家之痛,声泪俱下,以至于痛哭失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张学良是真正的伤心了,也有更多的无奈和愤懑。
铮铮男儿的热泪,纵然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感动,蒋委员长却是越听心里越别扭,外人无法猜测,当时蒋委员长的内心真正的想法,也许是两广事变胜利的余威,让他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
张学良的真情流露,并没有打动他,他粗暴的打断了张学良的话,声色俱厉的斥骂张学良年幼无知,不懂得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受了共党的蛊惑,满脑子赤色思想,这样下去很危险。
张学良收起眼泪,反正是豁出去,和蒋委员长展开激烈的辩论,双方的声音越来越大,言辞越来越尖锐,即便是在外面警戒的士兵,也能清晰的听见屋子里两人的争吵声。
一个下属,和自己的领袖如此情绪激烈的争吵,且用词大胆放肆,这在民国的历史上,也不多见,卫士们躲得远远的,生怕受到不必要的牵连。
那些跟随蒋委员长一起来西安的中央大员们,面面相觑,这种情况下,双方都动了肝火,各不相让,人家是拜把子兄弟,这里的人,谁也没有资格做这个和事老儿。
激烈的争吵和辩论,历时三个多小时,最后,蒋委员长勃然大怒,在他看来,张学良简直是冥顽不灵、顽固不化,就像吃错药,着了魔一样,共党的那套东西,对他的毒害太深了。
蒋委员长忍无可忍,把手中的水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朝着张学良大声喊道:“张汉卿,现在就是你拿手枪把我蒋中正打死,让你的东北军把我捆去,送给,我的剿共决心和计划,也绝不可能改变!”
张学良绝望的闭上眼睛,心底涌起深深的悲哀,话已至此,任何的努力,都不可能改变眼前这个人内心的想法,他像看陌生人一样,深深的看了蒋委员长一眼,没有再说一句话。
张学良向蒋委员长郑重的敬个军礼,转身离去,高大的背影,显得那么萧索和落寞,还有深深的悲哀,如果蒋委员长仔细留意张学良转身时,那一瞬间决然的气势,以他的老练,不难发现,张学良似乎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可是,盛怒之下的蒋委员长,已经被张学良的态度,气得失去了理智,那里留心这样的细节,他在屋子里团团转,嘴里连声骂道:“娘希匹,孺子愚鲁,不可救药,不可救药!张汉卿党的毒太深了,早晚是要吃大亏的!”
张学良带着悲伤的心情和深深的失望,回到了杨虎城公馆,杨虎城正在那坐卧不安的等待着张学良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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