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空府邸。
雨真公主坐在马车上掀开幕帘,雨势越小,她瞧的更清楚了。
披着蓑衣的坠儿站在司空府酒铺旁,打量着买酒就和铺子里的伙计聊了起来,两人说说笑笑完,坠儿拎着半壶桂花酒就往停在路边的马车走。
雨真公主把幕帘放下,坠儿被马车夫一把拉着上了马车,她将桂花酒放到马车软垫旁,道:“公主,是凌学诤的步兵营,调动了大半来看守司空府,如今司空大人正被软禁在书房。”
“凌学诤?”雨真公主略一思索,道,“他也奉太子口谕?”
“倒不是,听着仿佛圣上的旨意。”坠儿答道。
雨真公主惊道:“父皇?!”
父皇怎么会软禁外公?
雨真公主心乱如麻,她理也理不出头绪,只觉得跟将军府出事有关。她道:“打听清楚了?确实和太子无关?”
“绝对无关,司空府毕竟司空大人在,太子殿下是万万不敢以一人之力围困司空府的。”坠儿道。
“他有什么不敢的?将军府不就是他围困的?如今还要借着将军府的东风吹倒本宫母家,只怕如今母后也在宫中四面受敌,惶惶不知所终。”雨真公主怒道,“好他个慕容元康,竟欺负到本公主头上!”
“殿下息怒。”坠儿连忙伏下身子。
“他要将本宫置于死地,本宫怎能不生气?”雨真公主恨道,“不过量他心机算尽,却没算到自己头上。”
雨真公主转怒为喜,她冷冷道:“去妙果寺。”
“这么大的雨?”坠儿疑惑道,“其佛山上虽然并不崎岖,但大雨倾盆,上山之路也会不容易啊。”
“叫上公主府的护卫,再让人送信去钟府,告诉郎中令钟泛青,让他带着他的宿卫军速来妙果寺。”雨真公主道。
“是。”坠儿就要退出马车,雨真公主又补充道:“越快越好。”
赶在这场慢下来的小雨之前上了山,即便山上再发生什么事都传不到山下,即便有人知道她带着宿卫军上了山,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山上做了什么,如此猜忌怀疑才能乱了太子一流。
雨是真的小下来了,丝线般细密的毛毛雨飞下。
宫中的信鸽四面八方的飞了出去,这事儿有太子和太师多加嘱咐,西昌所的人也不敢耽搁,派了快马去传,十几道盖了大印的密旨全都是要召回万屹。
当朝的神威大将军,终于抵不过君威莫测,在被召回望京后,虎入笼中作困兽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皇后同万雪衣被软禁在青华宫,钟奎和钱略才被送去大理寺受审,这场游戏最大的赢家隐然出现。
“那本《论真》早些时候我已经送人了。”万起云无精打采道。
容云鹤面色不变,道:“无妨,如此便算了。”
他打量着看万起云,见对方实在是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想着今日之事对于她一个闺阁女子实在打击过大。容云鹤又道:“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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