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万雪衣怒道,“太子殿下便是想要血口喷人也要有凭有据,偏偏是你的人查出来将军府龙袍,焉不知是太子殿下居心不良,将龙袍偷偷放进将军府好让你的人查出来?”
太子殿下也不恼,他十拿九稳,他向着永光帝拱手道:“父皇,西南三省百姓只知大将军而不知望京皇帝久矣,就连上京供奉的信阳府知府都如此上书奏疏,大将军谋反之心已久,父皇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永光帝看他,又看看跪着万雪衣。
这是大殿太监通传道:“大理寺少卿携刑部尚书求见!”
“传。”永光帝道。
“传!”赵延芳跟着道,外面的太监一个接一个通传着。
响声传遍了大半个宫殿,却被雨势压制着,听着有些模糊不清。
西昌所里,御笔太监正提着笔勾朱,他面前是错落有序的信函,哪些该送去哪宫,他心里都有数目。今日里将浔阳府的信函又勾朱压下,他揉揉自己的脑袋,道:“人哪?怎么连个当差看茶的都没了?”
他一喊,门口的小太监连忙走了进来,道:“干爹,奴才们不敢打扰干爹。这就给干爹看茶。”
“一天天不勤力当差,废话还挺多。”御笔太监杨立新道,他指着旁边的果盘,“瞧你们见天了似的守着西昌所,也不见换换新鲜水果来。留这快腐的果子是要熏死我啊?”
“干爹,奴才们哪敢哪!只是这果子都是有数目的。”小太监上前连忙撤下果盘端到手里回话道,“宫里娘娘们按按分例领取,剩下的大部分都孝敬给老祖宗了。往日里都是妆贵妃娘娘着人送来西昌所,这几日娘娘许是贵人多忘事,一直没差人来,小的们知道干爹喜闻果香,瞧着果子外面不腐不烂的,也就没撤下盘子。哪里想到干爹不似小的们俗人品味,一下子就闻出了不同。”
“老祖宗?”杨立新冷哼一声,“赵延芳这老狗也配!不过早来侍候皇上了几年,就真当自己了不得了!”
“他自然不如干爹在皇上面前得力。”小太监连忙谄媚道。
“贵妃娘娘不来西昌所还不是打量着这几日逃脱干系。”杨立新冷冷道,“真以为面上做足了功夫,旁人便不晓得咱家与太子府的联系吗?”
“娘娘自有打算,干爹不必在意,只要太子与干爹同舟共济,旁的也就无甚了。”小太监把果盘递给自己小师弟,然后拿起桌上新摆的茶壶,给杨立新倒茶。
茶香四溢,杨立新面上才稍微有些好颜色,他满脸的皱纹舒展开,道:“茶是好茶,挑拣些送去太子府。贵妃娘娘失了礼数,咱家可不能这样。”
“是。”小太监行礼就要退出房门。
“头疼!”赵立新闭着眼睛道,“出去记得喊翠儿过来。”
小太监吱呀一声关上了房门,眼底有难得一见的忿恨,嘴下却应道:“是。”
杨立新等了没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又打开了。
来人是个长相颇为清秀的宫女儿,却不是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