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风大,幕帘摇啊晃啊,温子渊憋了半天,只提笔写下“民贵君轻”。然而明显笔力不足,似有犹豫之态。钱静识瞧他这样,心中发笑,面上却严肃道:“温公子,此题如此写便过了。”。
温子渊连“哎”两声,道:“我自知道,可若不计这样写,却不知如何去写了。”。
“课题自是说了以民为本,国本之道在于民生大计,可如此一味顺着题目写下去……“钱静识摇摇头,“过于附和了,失了自己的见解。”。
这话说的对也不对,他们不在朝中为官,多是听众人口提皇上,然则并不知皇帝性情如何。就连温子渊有个当官的爹,往往温彬也多说那永光帝喜怒不形于色,浑然参不透圣意。所以这两人在这交谈半天,不知出题人何意,自然无法去解题。温子渊道是白鹿书院容云鹤先生设的考题,钱静识不大相信,却也猜不出这等一针见血妄议朝事的考题是永光帝所作。
永光帝写好考题后,让御笔太监交给了太师容玄。这份考题几传下去,却不知从哪里泄露了去,温彬回来只与温子渊讲近日多温习有关“民生之计”的策论。温子渊何等聪明,心中自有计较。他将考题拓下来,绞尽脑汁写了一篇“民贵君轻”的策论,从史记上讲开来,写得多是些如何缩减朝政预算,为地方拨款,这些个办法倒是有史为镜,算不得凤彩鸾章,却也朴实无错,字字句句都点在解决之道上。
这篇策论不是中上乘,但混个举子也是不错的。
只是温子渊心气儿高,头回参加春闱,又有试题在手,不拔得头筹,怎么也得中个榜眼探花,以后在朝中才好做大官。他思来想去,白鹿书院的人不能交流,那都是些与他一同争斗的学生。而唯有清源山上云英观里的钱静识能与之一谈了。他是个有学识的,如今却无名牒书函,春闱自然是无缘了。
钱静识若识趣些,为他作出了好文章。
再三年后的春闱他自然会为他找保人,做名牒,送书函,与钱静识做个好人。
“一味附和自然不对,可要是反题目来却也过了,如此必得作一篇中立之作,却不知温公子可愿意花时间听不才讲讲这其中关窍。”钱静识点着题目,提起一旁得毛笔。
他早前就看了万起云送上山的信,只是他以为那是桑真人自己闲时作着玩的。其中词句篇章真可谓雕章缛彩,辞藻富丽,颇具班香宋艳之遗风。
“静识兄说笑了,你肯指点我自然求之不得!”温子渊大笑一声,连忙凑上前去。
日头高盛,春深处快要入夏,那满园的花草不再是孤零零几零星,大多都半开起来,欲要争奇斗艳。中宫皇后正在赏花,听说今年的试题已拟好了,皇帝有意太子监考,也是为太子以后选举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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