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宫露华殿。
中宫娘娘猛地起身,又意识到失礼了。即使宫殿之中只有母女二人并两位大宫女。皇后慢慢坐下身,低声发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儿臣不敢欺瞒母后,此事当作九分真。”雨真公主略一思量,答道。
“好,好,好!”皇后面色未改,沉面道,“便是有九分也足够了,让你身边的坠儿去找国舅爷进宫。”。
“是,母后。”雨真公主应道。
天色渐暗,大司空沈越被从御史中丞府邸叫去宫中。
正是黄昏一线,晚霞瑰丽,沈越望见重重宫门,光彩余晖打在上面,彷佛一座华丽至极的牢笼。
绮丽的玫瑰色云霞燃烧在天际,快要到山脚的温子渊在小厮的惊呼下也不由抬头望天,那一层一层的光与色,相互激荡,形成了无比光辉灿烂。
在这光辉灿烂中,万起云站在云英观角楼,她瞧这丹霞似锦,金灿灿绯红的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少女将要长成的曲线,迎风而立,衣袂飘飘。
中宫娘娘这颗棋子,必定要像这火烧云般烧得太子府一干二净。
世上再无元康帝,命运线就此改变。
“不能踏苗啊!”百姓哭喊着叫道,他们手足无措地看着官兵骑着高头大马在田地间游走,将才种下的嫩苗踩得七零八乱,踩到泥土深处,踩得糜烂。男女老少,多跪在田埂处求饶,有个古稀之年的老人却蹒跚着走到稻田里,艰难地喊道:“官爷饶命啊官爷!这苗不能踏啊!这是要我们的命啊官爷!”。
“爷爷!爷爷!”小女孩眼尖,瞧见高头大马就要把老人踩到,连忙惊喊。
可不待她喊出“快回来!”,她爷爷就被一头大马踢到,周围的乡民们瞧见这场景连声惊呼起来,他们又气又怒,纷纷起身冲向前去,反而惊扰了马匹,那马匹乱走,惊得起身,也将几个年轻的小兵爷掀翻在地。
浔阳府大狱,从没像今天这般热闹,周边十三镇大大小小的乡民都被关在牢里。
“说是伤了一个里正,”师爷对浔阳知县道,“是个古稀老人,十里八村颇有清誉。”。
“冥顽不化。”浔阳知县吴光摇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是闹到望京去,这钱该还还是得还。”。
“正是了。”师爷皱着老脸点头哈腰道,“老爷说得对,只是这些刁民关着也不是个事儿……”
“怎么了?我浔阳府的大狱还装不下这些个刁民贼子了?”吴光怒道,随即又道,“关上个两天,等校尉大人将该还的田地都收了去,放了他们也不迟。”。
“是,这些个刁民就该多关关,不在牢里反省反省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师爷继续谄媚道,“只是这里正年纪颇大,伤得有些严重……”不等这师爷继续讲下去,那吴光挥挥手道:“能有多严重,我瞧他们日日农耕劳作皮糙肉厚,平日里自己生个病都不大看先生,这么点小伤难道要我去给他们请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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