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隐声音不疾不徐,嘴角微微上翘,如沐春风的一张脸,嘴里说出的话极为难听,讥讽李芸芸心思重陷害黎婉以及他们夫妻的关系,熟知秦牧隐的承王笑出了声,毫不客气接过话,“李小姐说中了,本王给你一个赏赐如何?”
赏赐二字稍重,李芸芸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张脸忽红忽白,嘴唇咬出了血,黎婉想她这时知道不能哭了?心底不由得有些遗憾。
今日,刑部尚书,左侍郎的家眷都没来,李家心宽,不夹紧尾巴做人还到处奔走,秦牧隐嘲讽勾起嘴角,随即敛了去。
李芸芸白着脸,一行人没再将视线落在她身上,说说笑笑走了。
人一走,李芸芸身子软了下来,身后的丫头愣头愣脑没人搀扶,李芸芸就倒在了一侧的假山上,假山上雪未融,李芸芸扶着假山,手上衣袖腰间湿了一片。
刚才秦牧隐是帮她,黎婉喜不自胜,同时,又小心翼翼打量了他两眼,秦牧隐已转身走了,黎婉看了眼狼狈的李芸芸,跟上了秦牧隐的步伐。
两株腊梅在园中开得正艳,雪覆盖在花朵上,黄白相间,分外美。黎婉边走边琢磨怎么开口,待秦牧隐站在树下,目光往上放到枝上的花上时,她解释,“侯爷,李芸芸胡说的!”
她不由得想到当时她说学作诗时秦牧隐复杂的表情,转身,支退了紫兰和紫晴,低着头,地上的雪打扫得干净,可仍湿漉漉的,还好,鞋面纤尘不染。
秦牧隐脊背笔直,肃然而立,黎婉继续道,“家里出了事,父亲母亲没来信,我……”黎婉不知为何觉得委屈,嗓音都哑了,“我不会给您丢脸!”
上辈子做了太多,黎婉如何会接着犯错,趁秦牧隐不注意擦了擦眼角,谁知,被他抓了现行,一时之间羞红了脸。
秦牧隐看着她委屈通红的眼眶,不确认刚才她是不是哭了,咔的声,折了一只腊梅,动作大了,树上的雪簌簌掉在他衣袖上。
秦牧隐把腊梅放到她手里,见她难受,他的心莫名一紧,不自主就伸手将花折了下来。
黎婉抬头,眼里还余有晶莹,水润湿漉漉的眼神看得秦牧隐呼吸一短,抬起手臂,轻轻抚着她的眼角,“我明白!”
四目相对,秦牧隐觉得尴尬,正了正神色,“岳父大人的事我自有办法,瞒着你是怕你瞎操心!”
黎婉心底默默一想,没吭声,随即,听他问,“紫晴这几日犯错了?”
黎婉不明白他为何问起紫晴来,习惯性摇摇头,在他了然的目光中又点了点头,登时,有什么一闪而过,秦牧隐以为她早就知道,毕竟,紫晴天天往外边跑,有什么风声一问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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