箍窑这活。自然要交给七伯。交给别人也不能放心。这是红砖烧制最紧要地一步。火候把握不好地话。烧出来地全都是废品。
柳兆玉分派人手地时候。五伯来到了现场。一声不吭。就这么杵在那里。然而就是管用。一些青皮后生本还有点不服柳兆玉指使。看见板着脸地五伯。一个个都老实了。
在柳家山。五伯就是权力地化身!
大伙也放心,既然柳支书到了场,说明这事他同意搞。就不必担心拿不到工钱。
不到两个小时,一切分派妥当,机器轰隆隆运转起来,一块块溜光水滑的砖坯从制砖机里吐出来,柳兆玉吆喝着大家码坯。
整个柳家山都响动起来了。
如果将柳家山的制砖厂比喻成一家公司的话,我就是幕后老板,柳兆玉则是总经理,而七伯是技术总监。这是一个很不错的组合,只是老板太年轻了些,年轻到连总经理柳兆玉都不知道原来大老板就是他这个排行最小的族房兄弟。
第一回担当“重任”,拿一百元的高薪,柳兆玉很上心。第一窑砖箍窑前,专程跑到街上找我。
“小俊啊,马上就要箍窑了,要不要跟老板说一声?”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老板就是我口中那个莫须有的“朋友”。
“这么快?”
“当然了。那机器出坯可快了,一天能出五六千块,几天就够箍一窑的。”
我饶有兴趣地问:“箍窑的师傅是谁?”
“七叔。”
我一听便即放心。上辈子我就知道七伯是烧砖的老把式,一直到我上大学他还是操持这个营生。
“你怎么给七伯开的工钱?”
“跟松土码坯的人一样,一块钱一天。”
一块钱一天!
尽管已经穿越回来两年,我的思维很多时候还是停留在二十一世纪。听到这种工价,免不了微微愣神。
“兆玉哥,七伯是技术人员,工钱不能和别人一样。我看,给他开一块五毛钱一天吧。”
“好咧。”
兆玉哥一口应承,随即犹豫起来。
“这个,要不要跟老板说一下?要不,他以为我乱花他的钱呢。”
“没事的,我那朋友是个大忙人,有什么事我跟他说一声就是了。往后制砖厂的事,你也都直接找我说,不用找他。”
我随口撒谎,脸都不红一下。
柳兆玉将信将疑,见我口气笃定,虽是小孩,自也有一股凛然的气势。当即点头答应。
“兆玉哥,我大哥,嗯,柳兆时,你有没有安排他做点什么事?”
“这个啊,倒没有……他那身体,能做什么事?”
柳兆玉抓了抓头皮,有些不好意思。这倒是实话,砖厂的事情,大哥确实做不来。当然,这也是因为柳兆玉不知道砖厂的幕后老板就是我,要知道的话,怎么着也会给大哥派份活计,哪怕是纯粹点个卯也行。嫡亲堂兄弟,我要给他点照应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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