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
石重就叫了一声,朝柳俊摇摇头。
石重的意思,柳俊明白。这个先例不能开,不然传扬出去之后,民间那些“上访专业户”没事就冲到县长办公室来鸣冤叫屈,柳俊还要不要办公了,县政府正常的办公秩序,还要不要维持了?
柳俊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石重的意思。不过还是让老秦进了他的办公室。
将跪在自己面前的弱者毫不留情地赶出去,柳俊自问还做不到!
“老秦,坐吧!”
柳俊指看待客沙,说道。
进了这个窗明几尽,似乎点尘不染的所在,老秦紧张得直打哆嗦,不住点头,就是不敢往豪华的真皮沙里坐,卑微地站在柳俊面前,腰佝偻着,手足无措。
“县长让你坐。你就坐…”
潘知仁按规矩给老秦倒了杯茶水,语气却很是不悦。
这个老秦忽然冲进办公室,让潘知仁足足吓了一跳。而且。潘知仁其实是在心里认同石重的处置意见的。
这个先例不能开!
要反映问题,还得是循着正当的途径。
老秦受了“呵斥”这才挨着沙边坐了,摆好了随时起身的架势。
“知仁,请石县长一起进来听一听!”
柳俊忽然吩件潘知仁。
潘知仁就转身出去叫石重。
常务副县长办公室就在县长办公室隔壁,倒是挺安便的。
很快,石重就走了进来,在柳俊身旁落座。
“知仁,你记录一下!”
柳俊再吩咐道。
“好的!”
潘知仁奉命唯谨,心里却是很不理解。去人民医院那晚,是王亚陪同柳俊去的,潘知仁并未在场,所以他不认识老秦,也不知道老秦要说什么事。直到老秦说起秦凤的事情,潘知仁才恍然大悟。
因为事情涉及到周国忠的外侄,柳俊才如此慎重,既叫石重旁听,又叫他做记录,这是不肯让人误会。不然以后这个事情处理了下去,周国忠必定会认为是柳俊针对他的。
“老秦,说说吧,怎么回事?”
柳俊和颜悦色地问道。
提起女儿,老秦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石重便皱起眉头,很不悦地道:“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有事说事嘛,老是哭哭啼啼的干什么?四五十岁的大男人了!好好说!””
老秦赶紧抬起衣袖,擦了一把眼泪。
“老秦,秦凤的伤势,怎么样?脱离生命危险了吧?”
见老秦期期艾艾的,不知该如何措辞,柳俊就主动问道。
老秦的眼泪又忍不住夺眶而出,说道:“命是保住了,医生说”
医生说,再也不能生小孩了,”
柳俊的脸色顿时就凝重起来。
料不到结果竟然如此严重。
“那你网才说什么鸡婆、婊子,又是怎么回事?”
柳俊继续引导老秦“县长”他们,他们不是人啊。冤枉我家小凤啊”说,说什么她是廊妹,就是鸡婆,就是婊子。是。是自愿和那几个流氓搞的、”
老秦又呜咽起来。
“县长”真是天地良心啊,我家小凤,才十七岁,一个月前才从家里出门,去那个廊,在家里。最老实不过的了,和人说话都脸红,怎么,怎么可能是鸡婆呢?真是天大的冤枉啊,人民政府要为老百姓做主啊,她,她才十七岁啊,以后一辈子怎么活啊柳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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