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个月,王渔竟变得无精打采,眼圈黑得可怕。看到几上的酒壶,他顿时露出一副想吐的样子,恳求:“顾师兄,我们还是换回来吧?”
顾平林皱眉,也不问什么,点头答应。
王渔松了口气,逃也似地走了。
顾平林随手为步水寒设了个结界,起身就去找段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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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段轻名正仰面躺在床上睡觉,长发不束,胡乱铺在枕上,俊脸丝毫不见酒意。另外那张床空荡荡的,王渔早已迫不及待地收拾被褥跑了。
顾平林脸有点黑:“段轻名!”
“这么大声,”段轻名懒洋洋地睁开眼,“原来是顾师弟,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拉王渔喝酒?”
“是我请客,又没亏待他。”
天天晚上请客,难怪王渔喝成那副样子。顾平林迅速扫视几圈,走到床前,皱眉道:“你没练功。”
段轻名道:“你怎知我没练,我一直在练功。”
顾平林冷笑:“练酒功和睡功,还有懒功。”
“顾师弟勤奋,请你把我那份也练了吧,多谢。”段轻名拱拱手,翻身继续睡。
顾平林提起桌上的茶壶,毫不客气地往床上倒。
“够了,”段轻名果然坐起来,托住茶壶,“你修什么大道,去学做管家更合适。”
“这样下去,你会败给我。”
“我退出。”
“嗯?”
“我为何要与你比?别忘了,一直都是你在追逐我,”段轻名似笑非笑地道,“从一开始,你就将我当成了目标,我配合你这么久,完全是出于兴趣,现在我失去兴趣了。你来便来,走便走,你我原本没有关系,我段轻名为何要配合别人的计划,紧跟别人的步伐?”
顾平林愣了下,沉声道:“你不想成为强者?”
“想,但我不想成为别人计划中的强者。”
“段轻名!”
“期待你再次唤起我的兴趣。”段轻名理也不理他,又躺下去睡了。
执念到底是被他发现,顾平林知道他说的真话,沉默半晌,慢慢地将茶壶放回桌上。
前世,两人斗得你死我活,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那大概是种奇怪的默契。
至于今世……
顾平林看着床上那个懒得没骨头的人,忍不住地闷气,简直想要一脚将他踢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前世那个风采绝伦、光芒四射的段轻名到哪里去了?
顾平林有刹那的迷惘。
真这么下去,自己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没有补天诀,没有完整的顾影剑法,甚至连斗志与强者之心都没有,这样的对手,胜了他又能代表什么?
床上,段轻名呼吸平缓,他面朝墙壁,就那么随意地躺着,却完全没有常人不雅的睡态,像是一条优优雅雅的白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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