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跪在硬邦邦的地上,身上的茶水已经由热转为了冷,黏在她身上很是不舒适,她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恨不得即刻晕过去,跪小林氏这个主母就算了,跪秋寒这个教坊出身的女人算什么?
“夫人,当年我练舞的时候,有不少姐妹怕累,便装晕。当年我们的师傅可是一桶井中的冷水泼过去让她们差点要了小命呢。”秋寒见白氏似乎要装晕,便幽幽的对小林氏说道。
“诶,人啊,就是要人命。”小林氏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白氏,居然悠然的与秋寒聊起最近京城里哪个铺子里面的成衣最好看。
白氏直直的跪着,今生今世都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一双眼睛红红的瞪着地下。
黄嫂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京城中,哪个厉害的当家主母不将妾室收得服服帖帖呢?白氏做了人家的妾,居然作出一幅被人欺负的模样,真是可笑。
柳蝶在外面早已心急如焚,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了她被小林氏叫进了院子,好大一会儿都没有出来,不由得跺了跺脚,范府那鬼地方有什么好去的?只怕她去了也要被柳依依那个姨母揉搓一顿,何苦呢?
柳蝶急得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父亲?对,父亲,父亲一向疼爱她们母女,怎么可能会让那个冷漠的小林氏欺负她们?
白氏当年为了让柳蝶真心实意的贴近柳宗,在柳蝶面前塑造的柳宗父亲形象都是十分和蔼的,所以柳蝶对柳宗也是真的儒慕,而柳宗也觉得这个女儿,比小林氏生的那个可爱多了,也不吝啬给了不少宠爱。
柳蝶从原来蹦了起来,找父亲去,她一溜烟跑到了大堂,看见父亲正与几个朋友谈天说地,也顾不着礼数,尖叫地跑了过去抱住了柳宗的腿,“父亲,求你救救母亲。”
柳宗那兴奋炫耀自己与林府关系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暗,这个女儿之前一向听话懂事,怎么突然这么不知礼了。
哦?众人与柳宗只是狐盆狗友的关系,看这模样,柳宗家中只怕有什么事,他们倒不急着避走,所有的眼睛全部都放在了这个小姑娘身上。
“我母亲被小林氏那个毒妇叫了去,好久都没有回来呢。”柳蝶尖声说,之前在乡中的时候,柳宗与白氏经常说到小林氏那个毒妇,柳蝶耳目渲染,并不觉得说小林氏是个毒妇有什么关系。
哦?仗着人家的势还叫人家毒妇?大家的双眼意味深长起来了,柳蝶只是个小姑娘,是谁教她叫嫡母毒妇的?她这理所当然的模样,柳宗不可能不知道吧。
柳宗在众人的眼光下显得十分羞臊,一个打耳光打在了柳蝶身上,“你怎么这么不知礼?”在众人面前,他还真不敢将毒妇这两个字再重复一遍。
“父亲!”柳蝶被柳宗的这个耳光打得都蒙了,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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