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太阳晕红恬静,如一团沾了水的朱砂,浸染了周围的天空。
“这不是许家二爷吗?”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许辞回过头,登时眼前一亮。
“周公公,早呀!”竟是伺候在太子身边的太监。
给太子伴读的时候,每日辰时一刻,都是这位周公公在宫门等候,将许辞领到国子监去。
周公公一出宫门老远就看到了许辞,一路小跑过来,累的气喘吁吁。
“许二爷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莫非是提早得了消息?”
“啊?”许辞被问得一愣一愣地,“什么消息?”
周公公挠着头,讪笑道,“那就是没了。天还没亮的时候,太子殿下就把奴才叫过去,命奴才赶紧去许府寻您,告诉您别晚了辰时的课程。奴才刚还跑的急冲冲地。这不,奴才运气好,一出宫门就看到您了。”
许辞愕然,他重活这一辈子,今天是转了性才会突然眼巴巴跑来负荆请罪来的。
上辈子可没有,可上辈子在家中他也未曾听娘亲提起过周公公来找过他。
双眼眯起,定又是林氏搞的鬼。
她可真是无孔不入,做事做的那么神不知鬼不觉。
看许长宗今早表现,本是不愿带他前来。
两人昨日定在房中又商量出来个什么法子折腾他。
估计也就是代子请罪,自请闭门思过一冬。
既展现他父慈一面,又显露了许辞顽劣的脾性。
这个父亲总见不得自己太好,真是神经病。
上辈子这个时候王氏该还在房中照料自己,那些通报之事她哪还有心情管。
周公公来报一事定被林氏截了去,林氏只需告诉周公公他已告罪自请闭门思过,周公公便会无功而返。
这一对男女玩的一手好双簧,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这事儿给瞒了过去。
许辞猜的**不离十,攥着梧桐木匣子的手紧抓着匣子,划出刺耳的“嗤嗤”声,这两人背地还不知做了多少膈应他和母亲的事情!当时可恶!
按理说许辞怎么着也是许长宗的亲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应不至于如此。
可许长宗就是好面子,见不得身价比老子还要高的许辞在官场上也盖过自己。
非得让他仕途受挫,否则他更拿捏不住许辞了。
说到底,许父就是想在家中展现一手遮天的大男子主义。
周公公看许辞脸上阴晴不定,小声问道:“许二爷,您没事儿吧?”
被唤回思绪的许辞深吸一口气,笑道,“没事儿,就是想着我跟太子殿下真是心有灵犀。前几日我染了风寒,怕传染殿下,就也没来看望他。今日身体大好,起早随父亲前来,竟然碰到了太子殿下也要找我,当真是巧。”
“可不是嘛,若不是有缘,殿下怎能在那么多孩子里独独挑了许二爷您来当这太子伴读。”周公公顺着杆讨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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