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一着交手，他便知道舒剑锋的实力远超于他。

人家是连续施展大消耗的千里合身，仓惶的出现，面对他具有高级不屈的投掷龙枪，竟然半步没退就拦截了下来。

而他自己底牌尽出，召回的龙枪震得手心隐隐发麻，这还怎么打？

他想过舒剑锋的战力，却没料到有如此之强，他相信舒剑锋匆匆赶回，分身绝对没融合完全，如此状态自己都占不到上风，等舒剑锋将所有分身合身，哪还有他的活路。

看着数百米外舒剑锋的身影逐渐在合身之中稳定下来，文一鸣的目光落在了其手上那本暗金典籍之上。

“怨冥法典！”

文一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毫不掩饰自己的无力，自然而然的念叨出声。

舒剑锋缓步而行，和善的面目几如当年临渊阁一般无二，用衣袖拭去怨冥法典上的灰尘，朝文一鸣流露出如沐春风的笑意，道：“不错，怨冥法典！好眼力！”

接着道：“能在死前看到魔族圣典，你也不枉经历过末世了。”

仿佛在自话自说，又仿佛在与老友叙旧一般，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听着一点都不反感，好似无比随和。

然而，他语调忽然一转，多出一抹怒气，朝文一鸣道：“你杀了舒甲，所以必须偿命！”

文一鸣对舒剑锋没有任何想要说的话，这种人无法用语言感化，无法用语言拖延时间，甚至连激怒都办不到，他太清楚舒剑锋的隐忍之心了。

不过还是好奇的道：“可以问几个问题么？”

舒剑锋一直徐徐前行，长袍在微风中拂动，听闻文一鸣发问，优雅一抬手，示意随意。

“魔王岗玄的记忆完全觉醒了吗？那你如今算是魔族还是人类？”

文一鸣看得出舒剑锋眉宇之间的自负，这可能是他目前唯一缺点，自负便会多少轻敌，尽管在舒剑锋身上的机会很小。

舒剑锋微微缓了下步子，沉默了片刻，忽然一笑，摇头道：“当年斩龙道下我就不该将怨冥法典的事说出，那是我隐忍数十年来需要给自己奖励的发泄，其实当时我就自信能将你击杀，可惜失算了，这导致怨冥法典的事传得让怒斧都知道了，四处寻我。”

紧紧的看着文一鸣，又道：“其实我应该吸取教训，不与你废话，直接将你斩杀。但我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必了，你我师徒一场，我满足你的好奇。”

舒剑锋说着，又恢复了之前步子的速度，微笑着指了指文一鸣，道：“就算你想拖延时间也满足你，你能知道魔王岗玄，证明这个大陆能够记载的秘密恐怕没多少你不知晓的了，那我的九命魔影你也肯定知道了，没错，我已经完全觉醒魔王岗玄的记忆，所以同样明白，你知道这些，肯定是去了祖安氏族的阿曼尼荒崖，对吧？”

见文一鸣点头，笑道：“我现在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魔族，换句话说，我即是人类又是魔族。”

“人魔！！！”

文一鸣不自觉的紧握龙枪，竟然忘记了受伤的酸麻。

人魔，他在神庙典藏中看到过，当时也十分震惊。

舒剑锋挥手收起了怨冥法典，双手作鼓掌之状，笑道：“不错，竟然知道人魔！”

而后仰起头，冷笑着看向文一鸣，道：“祖安氏族出世也没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