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泡尿浇在马桶里。
微黄,水柱连贯,刚劲有力,彰显着主人有强大的前列腺和肾功能。
“不滴滴答答的真是太好了!”
姚远抖了抖,打了个呵欠,冬日早起的倦怠挥之不去,拧开水龙头,冷水,噗哧噗哧狠抹了几把脸,浑身一哆嗦,清醒了不少。
也没爱做饭,烧了壶水,找个碗啪的打里一只鸡蛋,搅匀冲开,再来小半勺白糖,滴几滴香油,约莫凉了一饮而尽。
这叫鸡蛋水。
补充营养,清热去火,加蜂蜜最好,没有拿白糖也能对付。
挺认真的收拾了一下,穿鞋出门,走在路上,回望这栋20多层高的锦湖园公寓,后世一千多万一套,二手房。
姚远今儿要出门,去趟大兴,赴老郭的邀请。
说是什么拜师宴。
算算年头,岳云鹏还早,张云雷还小,差不多就心里有数了。
大兴在四九城南边,正儿八经的郊区,古时叫蓟,就是陈凯歌念诗“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里的蓟。
一路也是长途跋涉,这年头京城周边的区县都破破烂烂,没比通县强哪儿去。
这边姚远刚下了车,一个眼睛快瞪出眼眶的瘦个子便凑过来,小心问:“您是姚先生?”
“您是?”
“我叫李菁,相声大会的,说您第一次来,怕您不认识,在这等等您。”
“哦,你好你好……”
姚远握了握手,呵呵,我早就看着你了。
打过招呼就要走,他还问:“不用接别人么?”
“不用不用,别人都认识。”
“哦,敢情就我一个外人是吧?”
“瞧您说的,我要不是说快板的都接不上来,您是今天最尊贵的客人,我们也是借这个机会想感谢感谢。”
李菁嘿嘿一乐,像极了外星人。
他是最早一批元老,后来跟老郭闹崩了,离开德云社。
貌似销声匿迹,其实人家混的不错,京城曲艺家协会副主席,有戏拍,有节目上,比另几个自立门户的强多了。
又是跋山涉水,姚远都感觉要进村儿了,终于寻到了一座破院子。灰砖砌墙,瓦房,上锈的铁门,里面十来个人正热闹着呢。
“我做的,今天第一次做。”
白慧茗浅浅一笑,23岁的小媳妇甚是迷人。
“嗯嗯,好吃,于老师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嗯?”
于老师挠挠头,觉得哪里不对。
但凡是个圈,里头都有脏事儿,曲艺界也没干净到哪儿去。
侯耀文都知道吧?
他有个师侄叫戴志诚,同住一个小区。侯耀文娶了个北电的小媳妇儿,疼的不得了,但自己经常在外演出,就拜托戴志诚关照。
关照来关照去,戴志诚就和师婶勾搭上了,最后还结了婚。
一时传为美谈。
边吃边逗闷子,老郭随口问:“姚先生,您看外头那几个小子怎么样?”
“都不错,个个脑后反骨。”
嘎!
老郭一噎,这让我怎么接?
“开玩笑开玩笑……”
姚远哈哈一乐,也问:“你那边最近怎么样,观众见涨么?”
“见涨,以前少则一个,多则七八个,现在每场至少有七个人,最重要是稳定了,看来观众爱听。”
“观众从来都爱听相声,但现在电视里的相声不好听,观众也就没兴趣了。”
“这倒是。”
“一个个穿西装打领带,连贯口都不会说,那能好听么?”
“别说贯口,连包袱都不会抖了!”
引来一片附和。
姚远索性放下筷子,笑道:“我倒有个问题,诸位都是行家,有本事在身,浸淫相声多年,但不知对相声的发展历史有没有研究?”
“发展历史?”
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抓不住思路。
“相声的问题都知道,审查严了,电视上很多不让说,梁左死了之后也没有好的创作者,再加上娱乐活动越来越多……总之就是相声末路,不知道前途在哪儿。
但还是我上次说的话,找不着方向的时候就回到原点看看。”
姚远看看一桌人,道:“正巧今天赶上,老中青三代都有,咱们不妨从头捋一捋,相声到底该怎么弄?”
(感谢黑夜萌,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