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勉已经料到了她要说的话，所以尽管心内失望，面上看着还好。

“先吃饭吧。”

他叹了口气帮手接过服务员手中的菜肴放好，那一脸的平静如常倒是叫上官鹤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赵无垠的计算机追踪实力很强的，找到人不过是时间问题。”

上官鹤说完之后又觉得说这话还不如不说，便端起手边的水杯仰头灌了口水，以此来掩饰自己多此一举的尴尬。

她和顾勉两人各怀心思，自然谁都没注意到，身边上菜的服务员，袖笼里有活物微微游动，其本尊也因上官鹤大口喝下了杯子里的水，而眼睛泛着幽深喜悦的光。

顾勉在德国的这些日子每每跟赵无垠联系，神紫绪的行踪都没有丝毫进展，即便他已经成功查到了那张完整的照片，也找人翻译了那张照片上印尼文的信息，但那文字显示的就是照相的时间和地点说明，于他们找寻人的下落，没有丝毫的帮助。

一个多月了，事情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虽然三年来他们搜寻到的信息就这么点儿，但是东一和东炎对上官鹤那种夸张的捧词让他也不得不相信，她，是唯一可以帮助他们找到神紫绪的人。

只是可惜，她不愿意帮忙。不是故作刁难，而是态度诚恳说明了不愿帮忙的理由。

算了。

强人所难太不道德，他还是老老实实靠自己吧。

顾勉打定主意吃完饭后就赶回Z市，于是对上官鹤道：“上官小姐，你来德国的事儿我很抱歉。”

顾勉这话，算是正式为算计她而道歉了。

“你的顾虑我也猜得到。”上官鹤笑着接受他的道歉：“道歉的话我接受了，但是就一顿饭我不接受。”

“我等会儿猪呢比回Z市了，有机会的话，几顿都行。”顾勉也笑。

商人的世界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来日商场相逢，希望他们彼此不是要好的朋友，也不要那么快成为敌人。

上官鹤因为智商的缘故，从小看人就眼带三分睥睨的感觉，她也不喜欢跟所谓的聪明人来往，能入她眼的人少，性格阴郁难缠地她几乎是看得懒得看的。

她原来，是把顾勉归类在这类人当中的。

但是这次两人单独相处，她发觉，自己有些先入为主了。

顾勉难缠不假，但是性格绝不阴郁，他不仅不阴郁，还很坦荡洒脱。

上官鹤用毛巾擦了擦手，朝他伸出手道：“正式交个朋友吧。”

“求之不得。”顾勉也笑着将手伸了过去。

一顿饭，两人其乐融融，谈天说地，从生意场上聊到各自的学生时代，直到窗外天色彻底黑了下来，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Z市，有空我们再聚聚。”两人都很自律，尽管聊得很high，但是及时止住了话头，上官鹤率先起身道：“我回去还得上武术课呢，你先送我回去呗。”

顾峥应了声好，他起身去结账，也就比上官鹤晚出店门了两分钟，推开门出去，没看见上官鹤，四处找了一下，在一个暗黑的角落里，突然被人迎面喷了一些水。

一阵刺鼻浓郁的香味传到他鼻尖的时候，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