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随即应声:“末将在。”
“立即去拿卓恺,送到——”
“三哥,别把他送到大哥手上!”赵泽武白着脸,耳语道:“他爹是韩太傅一手提拔上来的,小卓生得可俊了——”
赵泽雍不想听更多混帐话,冷着脸说出下半句:“把他送去坤和宫,交由二殿下审问。”
“是!”禁卫领命而去。
“三哥~”赵泽武感激极了。
“先别高兴,你也犯错了,我无权罚你,但父皇有。”赵泽雍淡淡提醒,走到一旁安静观察的容佑棠身边,问:“可有发现?”
“我就想找小卓……聊聊天,之前都相安无事嘛。”赵泽武心虚地解释。
五皇子促狭道:“半夜三更,私会聊天?七弟可真风雅。”他也转到圆桌旁,凑近问:“怎么?有发现?”
容佑棠看看赵泽雍,后者点头:“无妨,说吧。”于是他提出自己的想法:“亥时末着火,九殿下呼救,他当时在罗汉榻上,姑且猜测是梦中惊醒。有人事先将罗汉榻拆改、密封进香油,并设法引燃,属纵火杀人无疑。”
“原来三哥是叫你进来查案的。”五皇子煞有介事地惊叹。
“不敢当,只是个人猜测而已!”容佑棠忙正色声明,他又说:“待九殿下清醒,有些事情一问便知。殿下,能否请人验验这酒?”容佑棠抬手一指。
赵泽雍也不多问,当即叫人速请太医前来。
“这青梅酒有问题?”赵泽武忙问,“武爷最近喜欢上的,御酒司新制。”
容佑棠谨慎摇头:“不好说,等太医验过才知。我……小的喜欢酿酒,年年鼓捣一些,故知道这青梅酒若酿得好的,清冽香醇,尤重‘清’。小的初时掌握不好分寸,酿出来也是这般带有浊气——但此乃御制司所制,供皇室饮用,无论如何‘新’,都不大可能毁了‘清’。”
“原来你喜欢酿酒?现都酿的什么啊?”赵泽武靠得近,习惯性手痒,总忍不住想摸什么一摸。
“……”容佑棠不动神色挪远些,继续分析:“据施救者所说,事发时耳房门窗并未封锁,只是起火突然迅猛,幸亏九殿下飞快逃离,否则,就算救得再及时,也会严重灼伤——那这就矛盾了:意图谋害皇子,多艰难,凶手必定蓄谋已久,费尽心机将香油搬运进来、妥善藏匿,那他怎么会让九殿下……逃生呢?”说到最后,容佑棠下意识望向赵泽武。
其实,大家都在看赵泽武。
赵泽雍捡起块烧得漆黑零落的棉絮:“这是什么?”
“哦,冲进来救人时,九殿下披着的,烧得厉害,末将着急,干脆拔刀将披风连带外袍割裂丢开,才算灭了火。”
“你做得很好!”赵泽雍重重一拍校尉肩膀:“本王很感激你。”那校尉红头涨脸,忙摆手摇头。
直到此时,赵泽武才后知后觉地说:“青梅酒是我爱喝的,最近习惯睡前喝几盅,好助眠,每次值夜都特意叫人备上。这、这披风也是我的……哎,你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么?”
容佑棠心说:你终于发觉不对劲了。
赵泽雍皱眉,拿这样的兄弟没办法,刚想开口,却听见“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气浪袭来,瞬间挤压人体内脏,火药味弥漫,房屋剧烈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