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问笑着说:“当着几位的面,我来卖弄知识,岂不是班门弄斧?”
杨老说道:“王老弟,你就别客气了。我们毕竟是外地人,来讲本地的故事,那才是真的班门弄斧。”
众人一齐请王问说说三翰林的故事。
王文推辞不过,就开口说道:“在滨海的前清遗老中,有三翰林之称。其实,是后人从书法和名气的角度评选出来的。分别是王旭和刘廷琛以及吴郁生。刚才杨老已经讲过了前面两位,那么,我来说说吴郁生。
吴郁生,字蔚若,又号钝斋。出身于书香官宦之家,为嘉庆戊辰科状元吴延琛之孙。光绪三年(1877年)授翰林,历任内阁学士、礼部尚书、四川督学等。宣统时,任邮传部尚书、军机大臣,弼德院顾问大臣。
后来。他其举家迁居滨海,他的寓所,时称“吴公馆”。
吴郁生是居留滨海时间最长的一位遗老,将近三十年,直至逝世。
他与王垿一样,始终保持着低调与矜持,在乱世中保持清醒和超然,远离政治,潜心翰墨,甘做隐士。
他的原则是,见面只谈风雅之事,吟诗作画,鉴赏古董,如果涉及政事,立马推脱有事,起身走人。
张勋复辟的时候,刘廷琛积极奔走参与,吴郁生却依旧在吴公馆写字作诗,浇花品茶。
听说,吴郁生曾给刘廷琛题过“大势去矣”四字。
复辟失败后,匆匆逃回滨海的刘廷琛在潜楼悔过之时,真正咀嚼到其中的深意和先见之明。但这并妨碍二人的友情,他们仍是至交好友。
吴郁生轻易不为人书写,故其墨迹甚稀。他晚年潜心内典,绝了政缘,淡了世缘,惟独佛缘深厚。平时惜字如金的他还亲自手书《心经》多部,广结善缘,分送信徒,滨海几座寺庙的藏经阁,就藏有吴郁生手书的《心经》。
侵略者占领滨海,成立治安维持会,曾多次发起攻势逼他就范,但吴郁生晚年一直坚持吃斋念佛,写字养性,不问世事,保持了民族气节。
说到这些遗老,就还要提到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康有为。”
王问笑着说:“对康有为这个人,后人褒贬不一,但是,在当时,他可是被称为康圣人。
王垿、刘廷琛、吴郁生在滨海的居所相距不远,三人互动频繁,经常舞弄文墨,切磋书艺。其中,王垿与刘廷琛还是儿女亲家。
吴郁生任广东主考官时,康有为是其录取的进士,依旧制,二人有师生之谊。
康有为来滨海,因感师生之缘,亦曾去吴宅持门生帖拜见。”
王问的声音回荡,听故事的人仿佛看到了那段往事。
待到王问说罢,厅里久久无声。
沈瑜想起了自己买到的康有为拜帖,难不成,就是王问所说的门生贴?
常涌对王问恭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些快要被淹没的知识,都能被王老哥找出来,不容易。”
董明:“所以说,说收藏有意思。以后对三翰林的墨迹,还要更重视。”
杨老说:“收藏古玩,越研究越觉得学问深。所以,越学越觉得学识不够。”
几个人正说着话,却没发现旁边有人已经不太高兴了。
自然是常贝同学。
按照计划,他本来应该是今天的男主角,最起码也应该是男二号。
按照他爷爷常涌的谋划,在几位老师的引荐下,他应该在这里正式拜师,然后顺着家里铺就的道路,走上人生巅峰。
但是,这个话题刚被提出来,就被搁置了,然后众人的话题就跑偏了,变成了交流藏品。
眼看着谋划要落空,常贝难受的如同百爪挠心。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