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茵然连忙跑了过去,一看到顾松,她的眼圈就红了起来。
眼前的顾松,头上还带着个头盔,但眼睛闭着,整个人的脸色很不好,双手无力地垂在两边。
谢茵然从来没见过顾松这么没有精神的样子,她一下子吓到了,却又怕吵到他,只能按下焦急,一边摩挲着他的手,一边轻声喊道:“松哥哥?松哥哥你怎么样了?我现在……我应该怎么做?”
顾松的反应有些迟缓,隔了有那么一秒,让谢茵然眼泪都落了下来,才轻轻说:“药……”
谢茵然顺着他微微翘起来的手指,才看到旁边桌上的那一排小试管。
有一些已经打开了,她连忙取了一个没打开的过来,问道:“怎么用?用多少?”
顾松的眼睛微微地长开了,像是很艰难地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喝……”
说完,他就很疲惫似的又把眼睛闭上了。
谢茵然连忙把小试管的密封盖打开,凑到顾松嘴边,一支手在脸颊上轻轻捏了捏,让他微微张开嘴,赶紧把那个药喂了进去。
顾松的嘴微微动了动,很久之后才有一个吞咽的动作。
谢茵然把喝完的试管放到了桌上,这才注意到顾松旁边狼藉的环境。
塑料袋、牛奶盒、随意散在桌上和地上的试管,还有面包屑、牛奶渍……
这些天,顾松哥哥就是这样过来的吗?他到底是做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到这个程度?
谢茵然扭过头,看着他的样子却又不忍责怪。
她轻轻喊道:“松哥哥,松哥哥……”
如果不是顾松的身上有热度,他的手指也在回应着谢茵然的呼唤,谢茵然真的会吓坏。
她知道现在必须等顾松告诉自己怎么做,因为她真的不清楚顾松现在处于什么状态下。
好在她没有等多久,终于听到顾松的声音:“茵然……头盔……取……”
谢茵然听懂了,连忙轻柔地把他的头盔取了下来。
一瞬间,顾松像是浑身绷紧了一下,又像是伸了一个最小幅度的懒腰。
他只来得及说一句话:“我……睡一觉……”
然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茵然轻声喊了几下,才确认顾松是真的睡了过去。
她有些着急,虽然这是个躺椅,但这样半坐半躺着怎么睡啊!
一下子,她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去调椅子的靠背。
顾松沉沉地靠在椅背上,谢茵然用肩膀顶着那个重量,才顺利地把椅背再往下放,放到最平。
她环顾了四周,也没有床,全是各种各样的机器。
好在有一张毯子,还正盖在他身上,像是下来之前特地准备的。
谢茵然往电梯那边走,想上去拿床被子下来,才发现电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想起赵鸿涛说的话,才无奈地给他打电话:“赵大哥,如果松哥哥睡着了,电梯没人控制,我是不是也上不去啊?”
“……应该是的。老板现在怎么样?”
谢茵然不知道该不该说,只是道:“现在睡着了。但我想他一定很饿,这些天只吃了些面包和牛奶,我看了看扔掉的包装袋和盒子,也没多少。”
赵鸿涛立刻说:“我一直熬着汤,还有粥。如果饿了很久,不能一下子吃太多,要一次吃少点,多吃几回。老板娘,咱们定个时间,6个小时后,无论如何,让老板先醒一次,吃点东西,最好到上面来睡。”
谢茵然猛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准时喊他。”
她回到了顾松身边,只见顾松睡得极沉,整个人有点缩在一起的感觉。
谢茵然知道这个地方的温度其实不低,但他毕竟睡着了,而且只盖了一个薄毯子。
可现在五月天里,她也没穿外套什么的。
谢茵然看了看椅子的款子,试了试椅子的结识程度,才将椅子轻轻推到了像是出风口的那里。
这里空气好,出来的温度也是恒定的。
谢茵然将椅子上和顾松身上的一些残渣清理了一下,才轻轻地将顾松往边上挪了挪,然后自己也躺了上去。
睡梦中的顾松,像是恢复了一些力气的样子,缓慢但熟练地环住了她。
杂乱的实验室了,谢茵然将顾松的头抱在自己怀里,轻轻地理着他的发梢,在他的脑袋上轻柔地按捏着。
顾松哥哥是天才的科学家,在这里,一定是不停地用着大脑。
她猜也猜得到,这几天顾松哥哥突然忙成这样,一定只能是与眼下的大事有关。
她很疼,却也很骄傲。
她帮不上什么别的忙,因此,就只能最温柔地照顾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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