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茵然关切地看着他问:“做噩梦了?我有时候也这样。刚才飞机颠簸了两下。”
顾松看了看身上盖着的毯子,抬起头来笑着说:“原来是这样。”
他把座椅调好了,看着谢茵然问:“你没有睡一会啊?”
谢茵然摇了摇头。
顾松看着她,耳根和脸颊还有一点红的样子,促狭地说:“我刚才梦到你了。”
谢茵然本来平复下去了的羞意又要涌上来,原来谢小宝真的是称呼自己的啊。
她又不好不说话,就顺着问:“梦到我什么了啊。”
顾松跟她同床共枕多年,知道她一害羞起来会那样。刚才自己睡着的时候,指不定这丫头想什么呢。于是他身体往前倾着,要她把头凑过来准备说悄悄话的样子。
谢茵然好奇地同样身体前倾过去,然后顾松哥哥突然就抓住了自己的手。
她鬼使神差地,也没把手抽回来。
就见顾松哥哥看着自己,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对自己说:“我梦见,你跟我结婚了。”
谢茵然的脸飞快地胀红了。
顾松脸上的奇怪,自然是因为他又认真、又怀念、又深情的样子。
把谢茵然的手握在手中,顾松用非常轻的声音说:“现在,每一秒钟,飞机就会飞过200多米的距离。这里距离地面超过10公里,老赵他们都在前面,所以,我的话就是只说给你听的。”
谢茵然觉得顾松哥哥的眼睛里好像有一种吸引力,让她使不上力气地就那样望着他。
顾松说道:“其实这样的梦,我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
“我梦见过,我们一起旅行。我把相机用三脚架架好,设置成定时模式,然后飞快地跑到你身边。我们坐在海滩上,看着海面上的日落,相机拍下我们的背影。”
“我梦见过,下班回家之后,你说今天看到了一个新菜谱,第一次尝试做。你要我尝味道,其实挺好吃的,我夸你,但你不相信,说我就知道哄你。”
“我梦见过,下雨的时候,我用电脑写东西,你在窗台上做你喜欢做的小首饰。音箱里放着安静的音乐,你做好了之后过来问我好不好看,我说好看,你就奖励我一个亲亲。”
谢茵然像是听一个神奇的故事,都忘了脸红。
顾松脸上泛起温柔的笑容说:“我还梦见,我们有孩子了,鼻子像我,眼睛像你。”
这回谢茵然受不住了,头都低了下去。
顾松的眼底闪过一丝追忆和痛楚,那是只有夜深人静时候才会想起又压下去的东西。
另外一条时间线的事,顾松已经无力再企及。而当下,她的手正在自己掌心。
顾松轻轻喊道:“茵然。”
谢茵然抬起头,顾松哥哥的眼睛里又出现了那种吸引力。
她的心头,砰砰地跳着,脚趾都像是有一点紧张地缩紧了。
就听顾松哥哥温柔地说:“我喜欢你。”
她只觉得耳旁像是什么别的声音都听不到了,顾松哥哥说道:“可能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做了那么多关于你的梦,好像已经喜欢过你一生一世了。我觉得还不够,当我睁开眼睛看到你,我就想继续喜欢你。”
“跟我在一起,好吗?”
听着,是告白。
谢茵然还在上高中的时候,也有同学告白过,都被她逃也似地拒绝了。
但是,为什么顾松哥哥的告白,跟他们那么不一样呢?
这么温柔,这么理所当然,这么美好,这么让自己觉得自然,像是要投入到他的梦里,情不自禁欢喜地想要答应。
谢茵然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吧。
从蔷薇花下,从海螺沟里,从南海底,从大胡子的笑容里。
还有星辰汇聚的自己,还有那句“穿越星河,仍然是你。”
于是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顾松松开她的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谢茵然的一颗心狂跳着着,把头搁在了顾松哥哥的肩膀上。只听顾松哥哥在耳旁轻声说:“真好,我的茵然回来了。”
她其实就在云端,心思飘飘地,只以为这是什么情话。
仔细想一想的话,顾松哥哥说,现在飞机一秒钟要飞200多米。
那句“穿越星河,仍然是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哦?顾松哥哥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有一天要在天上对自己告白的?
她以为顾松哥哥会做点什么,结果顾松哥哥只是抱着她没动。
舷窗外有云层,谢茵然觉得世界很安静。
良久之后,顾松哥哥才松开了自己。他双手握着自己的肩膀,眉眼里都是笑意。
谢茵然觉得盯不过他,捂着脸闭上了眼睛。
然后,对面那颗心慢慢地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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