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钥匙是纯黄金打造,周边还镶着白边,锯齿极其不规则,有些还是镂空的,因其设计的过于小巧精致,所以,看上去不像是启锁的工具,更像是装饰用的首饰。
佳仪红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于珊手里的钥匙,神色微变。良久,她伸出手,有些颤抖的从自己的脖颈上扯出一根红色的丝线,丝线下方也缀着一把钥匙,她将它放在手心之上,缓缓靠近于珊的手掌。两只白嫩纤细的手上,两枚钥匙,如此相似,却又如此不同。
于珊手心的钥匙是黄金底色,镶了白边;佳仪手里的钥匙是白银底色,镶了黄边。于珊原本以为着那白边是白银,可是她细细看了看佳仪手心的钥匙,她曾经以为的白银,竟比黄金的光芒还要胜一些。如果这白色的材质是白银的话,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氧化,即便佳仪随身携带,经常打磨,也不可能有胜过黄金的光泽,如此一来,于珊就猜不准佳仪手里钥匙的材质了。
“我一直以为,母妃与我说的都是故事,却忘了,如果不曾真正经历过,哪里能讲的出如此真实的故事。可笑,我曾经那么羡慕青梅竹马,那么懊悔八年前,没有跟着华哥哥一同来这里,我总以错失了与华哥哥青梅竹马的机会为憾,可直到此刻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马最后都能圆满。”
佳仪最终还是拿起了于珊手里的钥匙,几乎没什么犹豫的将自己手心的钥匙镶嵌其上,‘卡啪’一声响,两把钥匙合二为一,组成了一把完整的钥匙。此时再去看,这还是一把装饰性的钥匙,只是因为完整了,所以才更显的唯美。可不仅仅是于珊,便是佳仪也知道,这把钥匙能开启的锁头,不是实物,而是一断尘封已久的秘密。
想当年,谢老爵爷初入西北,连打几次胜仗,顿生骄娇之心,加之年轻气盛,在一次追击蛮军的过程中,急功近利,中了埋伏,险些丧命蛮夷之手。当是时,谢老爵爷是靠他的石副将以命相拼,才得以侥幸生还。虽说后来谢老爵爷不等养好身子,就孤身潜入敌营成功刺杀了敌军主将,也算是为石副将报了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石副将死了就是死了。
那一役,对谢老爵爷来说,最大的损失就丢了石副将,最大的收获就是变得成熟稳重。
石副将全名石忠,比谢老爵爷大八岁,土生土长的西北人,所以对西北乃至蛮族的地势相当熟悉,是西北守将的一把手。只是因为一直忙于抗敌,所以成家很晚,他死的那年,已经三十二岁了,膝下却只有一五岁的独子——石全。合该石全命途多舛,在石忠死后不到一个月,他娘将他扔在了谢府门口,之后不知所踪,据说是改嫁了。
那一年,谢老爵爷只有二十四岁,膝下有一三岁的女儿谢天慧,长子谢天亮还在木氏的肚子里不曾临世。谢老爵爷想养着石全,可是那个时候的木氏只关心自己的肚子,对着亲生女儿谢天慧都不甚理睬,怎么会愿意照看一个无亲无故的‘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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