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木停好车,雇了一辆山民的摩托赶了过来,她已经意识到郭澜澜出事了。但未到现场还心存一丝侥幸。
等到一切坐实,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打捞失事车辆的吊车已经到了山下,却因为堵路一时上不来,张金生缓过劲后冲动地想冲下山去,却被警察拦住,赵警官担心他情绪失控会做出什么蠢事来,就命令暂时把他禁锢在警车后的铁笼子里。
凌潇木也钻进铁笼子,在一旁安慰他。
半夜十二点之后,吊车上来,把烧的只剩龙骨的空壳子调上来,张金生大喊着要去看,警察不让,他把头在铁栅栏上撞的咣咣响,赵警官怕他出事,就把他放了出来,但要求凌潇木一定劝住他,千万别闹事。
凌潇木紧紧地拽着张金生,寸步不离,几个当地派出所的警察也对张金生严防死守,决不让他闯进去。
法医检查了两具烧焦的尸体,判断两具尸体皆为女性,一具年龄二十岁上下,另一具四十左右。因为烧的太厉害,身份无法判断。
张金生提醒说郭澜澜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钻石项链,钻石不会被火焚毁。但法医找遍了车辆却没有发现。这让张金生又升起了一丝希望,世上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多了去了,怎么就能断定是郭澜澜?
但这希望燃起不到半小时就彻底破灭了,搜查现场的警察发现了一条遗失的钻石项链。张金生只看了一眼,就晕了过去。
天明时分,郭澜澜的父母坐着单位的车赶来了,仅仅一天之前,他们的女儿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眨眼之间却变成了一堆黑炭。
天气热加上伤心,郭母已经昏过去两次,赵警官建议她不要去看尸体,老人却固执地摇摇头,含着泪说:“这都是命,都是命。命里说她有前生没后世。是真的,都是真的。”
郭母有苦说不出,她的女儿幼年体弱多病,求医问药总不见好,后来有个自称是空无观的道士走进她的家,告诉她这孩子命犯煞星,可能活不过八岁,有个办法可以医治,条件是要用母亲的后半生健康作为交换。
郭母当然一口答应下来,说来也是奇怪,郭澜澜吃了道士开的偏方后,身体渐渐康健起来,而郭母自那以后身体却每况愈下,得了一身的慢性病。
这种近乎封建迷信的东西她自然不敢四处宣扬,怕给她的丈夫招惹麻烦,也没敢给郭澜澜提起,怕增加她的心理负担,但在心里却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所以当初见到郭澜澜和张金生在一起时,老人心头就有一种忧愁,那忧愁倒不完全是因为担心张金生年少多金花心。
郭牧民一看到张金生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给女儿买这什么破车,女儿何至于弄成今天这个样子,若不是他的母亲妹妹去南州上什么补习班,女儿又何至于心急火燎的回南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臭小子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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