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尖叫,却看到一个老太婆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张开双臂,放声大叫起来。
出事了!
张金生的直觉告诉他是姚槿出事了。
他飞奔过去,一个腿有些跛的老太太冲着他大呼小叫,指着花园的草坪激励哗啦说了一大堆张金生一句也听不懂的话。
张金生道:“CANYOUSPEAKENGLISH?”
“OFCOURSE。”
老太太移民美国也有几十年了,当然会说英语,虽然家乡口音很重,问题是张金生的英语水平也就只能应付一下考试,这个美国老太太话一说快,他是一句也听不懂。
不过语言只是人类沟通的一种方式,一些特定情况下,其他沟通方式或者更有效,更直接。
张金生顺着她手指方向跳进了她精心侍弄的小花园,然后在一片绿莹莹的草地上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姚槿的。
她的手腕上还流着血,嘴角有泡沫,左侧小腿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歪曲着。
张金生不是医生,但有过急救伤者的经验。
他试探姚槿还有脉搏跳动,立即展开施救,先撕下姚槿身上的睡衣布条,扎住了她手腕上的伤口,防止因失血过多而没命。然后开始检查她全身,发现除了小腿摔伤骨折,其余并无明显外伤,至于有无内伤则不好说,即便有应该也不重,毕竟只是从二楼上跳下。
他把姚槿抱起来,朝停放在院中的车子跑去。
这是一辆美国乡村很常见的皮卡车,阿卡芭太太指着自己的右腿,示意有毛病无法驾车,于是张金生便把她推上后面车厢,把姚槿抱起来送上去,阿卡芭太太丢了拐杖坐在车厢里,抱着姚槿的脑袋,因为惊吓,情绪失控,嘴里激励哗啦说个不停。
她因为腿有毛病已经失去了驾驶能力,这辆车其实是她侄儿的。
老太太说她已经报了警,但她还是催促张金生赶紧把人送去医院,因为她知道这个小镇上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警察,住在离此十八英里外的另一个镇,要很长时间才能过来,而这个可怜的孩子除了跳楼割腕还有可能服了安眠药,生命危在旦夕。
时间来不及了,张金生接过她的钥匙就发动了汽车,按照车上一张老地图的指示,张金生把车上了镇中公路。在拐弯时,他看到一对老夫妇正在灯座下扶起一个年轻人,正是他刚刚救护的那个醉汉。
这个镇子很小,连一个像样的诊所都没有,只有一位社区医生定时过来巡诊,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他在哪。
最近的医院在圣依诺市,十分钟车程。
张金生一轰油门就上了路,这车虽然有些破旧了,但动力十足,狂野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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