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 叫人吃惊的事发生了。
三盆延年子株中的一株中, 又结出了一个小苞, 另外两株却无甚变化。那结了苞的子株上所放的六月雪, 正是徐锦瑟鲜血染过的。
唐维德盯着那小小的花苞, 面色骤然沉了下来。
徐锦瑟却颇有些高兴, 延年既能结苞、便是走出了最难的那一步, 接下来只需沿着这条线索慢慢探寻,总能找到叫其开花的办法。
唐维德却未似她这般高兴。他看着那花苞半晌,终是长叹口气, 道:“不想这延年开花之法,竟托在了这上头,看起来却有些邪性。”
“师傅此言差矣, 延年本就是传说之物, 便有些奇异之处,也是应当。如今好容易有了头绪, 咱们还需得一鼓作气, 彻底找出叫它开花的办法才是。”
唐维德又叹了一声, 倒并未出言反对。
只如今他们手中, 结了花苞的延年倒有了两株, 只匀出了一株给胡大。好在唐维德带来的人皆以他为首,听他所言令延年开花已有些许头绪, 便未执着于子株之事,暂时倒也将此事压了下去。
只如此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唐维德与徐锦瑟几乎日日关在室中, 对两株子株进行研究。他们试了各种方法,终于确定,唯有之前行催熟之法时用过的几盆六月雪枝条才能令延年结苞。且唯有徐锦瑟的血液滴上的枝条才有作用。旁人的鲜血,便是浸透了枝条,也不能令延年开花。
徐锦瑟起先还有些欣喜,待到这结果出来,便是唐维德不说,她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
这延年只对她的血有反应,且经过反复验证,六月雪所染血气越多,催生出的延年花苞便越成熟。唐维德与徐锦瑟反复推衍,依此剂量,若想要延年开花,恐怕需得将徐锦瑟全身的血液抽干才行。
这结果一出,徐锦瑟只觉眼前一黑,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结一般。大暑之时,竟仿佛置身冰窟中,冷得发抖。
她万万没料到,要叫这延年开花,需要的竟是自己的鲜血!若是如此,前世唐师傅始终未找到催熟之法,便是因着身旁,缺少了她。
想通此节,徐锦瑟简直有些发笑。命运就像在玩弄她一般,好容易挣脱了前世宿命,如今又有一场大祸从天而降。
兜兜转转,噩运似乎如影随形,不愿放过她。
她忍不住揪住胸前衣襟,弯下腰来。陛下有多重视延年开花之事,单从连自己这外臣之女都召了进来便能窥出一二。更不必说,太后顽疾若无延年缓解,不久便要……
如此一来,自己这小小外臣之女的性命,与太后相较,简直不值一提。
安国公府、安平侯府、徐家,除了母亲以外,又有几人愿意为她开罪皇家?她那父亲,若知女儿的性命能换得陛下荣宠,怕不得上赶着取她性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