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元宝拿着袜子,心中有着酸酸情绪,眼眶发红,有多少年没有人关心过自己了,简简单单一双袜子却如同厚实大棉被一样一下子暖了身心。
武善终也是孤家寡人多年,自从父母家人去了以后,他就仿佛世间无根浮萍,飘到哪儿是哪儿了,手指磨搓着袜子,喊了一声,“赵叔。”声音闷闷,带着许多言说不清关于亲情厚重情感。
郝仁和白芷也郑重谢过赵叔,平时还没有发现,特别是书呆子般白芷,赵叔时时刻刻关心着他们身体和生活,是多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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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福宁殿,元宝将东西都给了杜堇容,杜堇容看着赵叔准备东西,展开湖蓝色儒衫,普通斜纹绸,和宫中绫罗绸缎比起来,它是那样普通。杜堇容脱出身上上好缂丝八团织锦做外袍,将儒衫穿身上,大小刚好合适,恰好赵恒煦过来,杜堇容笑着问他,“陛下,合适吗?”
“合适。”赵恒煦看来,杜堇容穿什么都好看,咳咳,不穿也好看。
“嗯。”杜堇容珍而重之将儒衫脱下,认真叠了起来,交给一边采桑,“采桑将衣服和袜子收起来,别藏着,我要穿。”
“喏。”采桑小心翼翼捧着衣物进入了内殿,公子珍视,就是陛下看重,陛下看重,就是他们做奴婢应该好好供着,无论它们看起来是多么普通。
“陛下,这些都是赵叔做咸菜和酱,嗯,闻着真香。”杜堇容开了一罐黄豆酱,浓郁香味飘散空气当中,“那时候安武侯府只有冷馒头就冷井水,还是赵叔偷偷弄来了黄豆酱,我们就悄悄把馒头焐热了粘着黄豆酱吃,那是我这辈子吃过好吃酱味馒头。”不知不觉杜堇容竟然说起了刚被接进安武侯府事情。
杜赫乾死并没有获得任何荣誉,反而得来许多骂名,说他贪生怕死、迎战时故意放水有之;说他怜悯暴戾流民,从而导致江南富庶之地被洗劫有之。朝廷剥夺了杜赫乾身前一切荣誉和财产,他唯一儿子杜堇容只能够带着老仆赵叔住破庙中,就那个时候杜赫坤带人接走了他们。
爵位已经是杜赫坤囊中之物,他过来只是为了看仇人儿子过得如何凄惨,欣赏和杜赫乾面容十分相似杜堇容受苦,杜赫坤那颗心能够得到极大满足。来到安武侯府,杜堇容和赵叔住是柴房,吃比低等下人还不如,就这么硬生生熬到杜堇容被送给赵恒煦为止,那个时候本该骄傲飞扬少年已经瘦如骨柴,一双眼睛平静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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