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禽园中各种珍禽异兽无数,特别是从附属国送来的一头雄狮,雄狮皮毛呈黄色,鬃毛为深茶色,威风凛凛,站着肩高甚至比男子的腰部还要高,连带着尾巴身长让人胆怯。这头从属国送来的狮子现在慵懒的靠在大铁笼上晒着太阳,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张开的血盆大口中锐利的牙齿彰显着自己的厉害。
“这顽物厉害得很,已经伤了好几个驯兽师,要不是孩子想要过来看看,朕也就不管了,宫中不缺一头狮子的吃食。”赵恒煦随手扔了一只捆扎好的活鸡进到笼子里面,被捆扎着双腿的活鸡大概是出于动物的本能,近距离的靠近兽中之王,吓得胆子都破掉了,翻着白眼,嘴巴里咯咯咯咯的呆呆得叫个不停。
狮子瞥了笼子外面的赵恒煦一眼,铜铃大的眼睛里带着漠视,仿佛不使它被关在笼子里面,而是外面的人才是生活在笼中的人,伸出硕大的爪子扒拉了一下活鸡,鸡咯咯的叫声突然升高后又突然顿住了,声音像是死在了喉咙里面不上不下。狮子就跟挑衅人一般,铜铃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笼子外的人,大嘴咬断活鸡的半个身子,能够听到骨头断裂的碎裂声。
“如何?”赵恒煦侧身问景颢。
“不知陛下所问是什么?”景颢反问。
“哦——”赵恒煦点头,“狼王听不明白,朕可以再问一遍,朕问狼王觉得自己有把握吗?”
“不过是头顽兽罢了,我一定为陛下驯服。”说话的时候景颢看了一眼郝仁,不,现在应该称呼其为景任了,这才是他的原名啊,“其实陛□边就有能人,堂弟当年的技艺可是族中最好的,景任你说是不是!”
“狼王还是称呼属下为郝仁,郝仁技艺疏漏不敢和狼王一较高低,如此猛兽的驯化,还是狼王更加拿手些。”
“呵呵。”景任嗤笑,“郝仁,郝仁,难道堂弟忘了自己的祖宗吗?”
“狼王误会了,郝仁从来没有忘记过列祖列宗,但是父亲说过希望我们能够忘去过去的荣光,踏实的生活在现在,郝姓,不是从一开始就决定要改的吗?”郝仁不紧不慢的说道,草原之心中的景家人用一个荒诞不可实现的梦想拘束了一代又一代的人,这个梦乡与其说是激励的手段,不说是桎梏人心的枷锁,郝仁的父亲不愿意看到族中百姓一直沉沦在其中,遂决定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为子孙后代留一条开阔的道路,可惜他失败了,抵不过虎视眈眈的其他长老,最后景颢异军突起,成为了下一代的族长,而郝仁带着妹妹郝依远避他乡,随后遭受流兵骚、扰,被杜堇容所救。
郝仁从慢慢的回忆中醒来,心中一阵惊怕,现在可不是他和景颢随意谈话“叙旧”的时候,“陛下赎罪,属下放肆了。”跟着赵恒煦这么长时间了,他了解赵恒煦的为人,他和姜昊这么做简直就是视陛下的威严于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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