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景承坐下之后, 李祈裕却稍作沉默了一阵。
父子俩这般静静对坐, 竟然没有一丝尴尬,反而让彼此都有种熟悉的感觉。
在李景承小的时候, 还不能控制自己的先祖返魂,裕王不得不为他找个替身放在府中。
小狼崽不能说话,只会偶尔在有要求的时候冲着父亲嗷呜嗷呜地小声叫唤, 父子俩相处的时候,常常是一句话也不会说的。
但它会在北境之主的腿上玩自己的小尾巴,李祈裕也偶尔会将它揣在自己的衣襟里,免得它到处乱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父子俩确实过了近十年相顾无言的日子。
李祈裕想到那时的情形, 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忧虑它永远无法控制先祖返魂而只能以这幅模样示人, 还是更担心有朝一日它恢复成裕王世子, 然后必须肩负沉重的责任。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李祈裕也是通过自己的长子才领会到,做父母担忧得再多, 孩子总是会以某个方式长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乌兰图雅都已经意识到景承长大了。
也许,正是这个孩子遇到让他生出执念的人,并为得到什么学会舍弃什么的时候。
“过去跟你谈过一次,只不过那时你还未及冠,算不上能独当一面,如今你已年满二十, 又统帅北境军两年,现在再来说这件事,你的想法应当比当初的想法更为成熟才是。”
李景承听父皇开头的话语,大概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于是点点头。
“那就好……弘休经历过生死考验,你亦如此,为父问你,如今心志是否一如往昔?”
李景承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此志不渝。”
“好一个此志不渝!”李祈裕听了长子的回答,继续问道:“现在你态度坚定,但十年、二十年之后呢,你确定自己还能如此坚定?”
李景承没有立刻回答父皇的话,他思考了片刻,竟反问道:“儿臣想知道,父皇当年又是如何确定的。”
李祈裕并没有因为长子大胆的问题而感到不快,他十分坦诚地回答:“时至今日,依旧不敢说自己确定什么。”
最初大概只是怜惜公主孤身远嫁异乡,想成为她的依靠。之后夫妻情深意笃,之间再容不得其他人,直到二十多年一晃而过,没有做出任何承诺就走到了现在。
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哪怕他现在已经贵为九五之尊,也不轻易说天长地久。
李景承点点头:“那儿臣的起点,看来比父皇的,要略高一些。”
李祈裕:“……”臭小子不要以为自己马上要回北境去了,你母亲舍不得,现在宠你们宠得不像话,你爹就不敢揍你了!
最近跟小景熙学了点察言观色、看人下菜的本领(雾),李景承立刻道:“弘虽不是女子,但儿臣会以父皇待母后为目标,绝不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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