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洁的天幕上,一轮明月当空,星子姣姣,有着亘古不变的光芒。
相对而坐,对于父子二人来说都是难得的体会,但相对无言那就显得尴尬了,最先打破平静的是楼振山,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他说道:“我一回来就被传召进宫,朝堂上很多人弹劾我教子无方、纵子行凶,说你无缘无故的打伤礼部尚书之子宋炳易,应当受到严厉惩处。我教子无方,御史言官弹劾我的折子在皇上那儿摆了一桌子。”
“可看父亲并无担忧,皇上应当没有责罚。而且我打的是该打之人,礼部尚书应当谢我替他教子。”楼沂南还觉得打宋炳易轻了,要不是有所顾忌,照着他的性子,他能够把人打死。
楼振山有扶额的冲动,但被胡子遮着的嘴角扬了扬,他已经让人调查了前因后果,宋炳易所作所为并不高明,很好调查,现在想来心中也是后怕不已,要是让宋炳易得逞,他娇憨可爱的幼女会得到如何北凉的下场,故此儿子打宋炳易他觉得是应当应分的。
只是此风不可长,要是夸奖了楼沂南,楼沂南只会更加的放肆不知礼,作为父亲,楼振山语重心长,他继续说道:“陛下说你少年意气,之前在外面不用受多少约束、肆意惯了,不像是在京城,到处都是条条框框的。说你本质上还是好的,到了京城后就要管管,还说这回宋炳易也有很大的不是,过错并不在你一个人。陛下让你们二人在家中闭门思过,反省己身究竟有什么过错,还让为父好好管管你的脾气。你如此作为,虽然情有可原,但可以寻找更好的法子解决,词句可是让陛下很失望,在心中已经给你打上了冲动鲁莽印象。”
“不偏不倚,各打八十大板。”楼沂南嗤笑一声,“冲动鲁莽又如何,时好时坏还不是他一念之间,我坏点儿不是正好称了他的心。”
文昌帝要的楼家是个好控制的楼家,如果楼家的后人个个都人中龙凤、出色异常,那才会让文昌帝忌惮,就算是现在的楼家人丁凋零,不是照样让皇帝不得安眠。楼沂南的不分轻重,毛躁、暴脾气,这才是文昌帝想要看到的。
“宋炳易算计你妹妹,你出手情有可原,但日后不准如此枉为,免得落人口舌,让皇上失望。”楼振山皱眉,想儿子与自己好不容易关系变得融洽,还是忍着性子说教。
“失望才好呢,难道还要皇上的看重,那样楼家离死不远了。”楼沂南反驳。
“你……放肆,楼家世代忠良,谨慎本分,怎能对皇帝无礼。”楼振山刻板的训斥,但仔细观其面色,说这话时他带着无力和纠结。
“父亲,皇上身体不好,随时都会……”楼沂南隐晦的没有明说,但彼此都明白未尽之言究竟是什么,“皇上忌惮我们楼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楼家越好,他就越不安心,就越想着怎么除掉楼家。楼家祖训,保家卫国,守的是大齐,不是祁家一个人的大齐,爹,当权者已经觉得我们是障碍,我们难道就等着他除掉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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