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炮之后,炮组人员奋力拉开炮闸,滚烫橙黄的黄铜弹壳和着呛鼻的硝烟气息随即蓬然涌出。双臂肌肉虬结的装填手对这一情况早已司空见惯,一发新的45.3kg的炮弹被他稳稳抱在手里,而后以一个精准的力量和角度,被快速推进炮膛。发射药塞入,炮闸闭锁,而后再度开火;在德国海军的日常训练中,这一系列的装填过程,其所有炮组的所需时间普遍都不会超过10秒钟。
与历史上担任诱敌任务的德国侦查分队不同,此次公海舰队出海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和英国海军决一死战,因此伯迪克并没有像另一个位面那样稍战即退。在他的率领下,第二侦查中队队朝着英国巡洋舰队快速逼近,双方炮弹的落点距离敌方舰艇已经越来越近,即将出现不同于水波掀卷的赤丽火焰!
“轰!”轰鸣震响,船体巨震,位于德军编队中位列第二的“布雷斯劳”号率先中弹。一发英国巡洋舰上射来的半穿甲弹(cpc)怒吼着一头撞在了它的尾部左舷甲板上,3.2kg烈性**所蕴含的巨大威力,瞬间便将爆炸点变成了一片高温与火焰的惨烈地狱。气浪狂舞,弹片横飞,旁边一座单装150毫米露天炮位上的8名水兵避之不及,被高速飞舞的弹片穿透躯体,在一片惨叫声中踉跄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甲板。四射飞舞的弹片也轰然打碎了战舰后桅上的探照灯,十几米高的澎湃火焰登时从德国巡洋舰上升腾而起!
几在同时,英方阵列中的“墨尔本”号也被命中:尖顶风帽的150毫米硬被帽穿甲弹不费吹灰之力地撕开了其仅有50毫米的水线装甲,钻入舰体内部轰然爆炸。一团明亮的火焰和着黑色的浓烟,从被撕开的装甲破洞中喷涌冒出,光华耀目,宛若蛇信吞吐。虽然这发装填0.99kg**的穿甲弹所产生的动静,远不如刚才那枚大装药的英国半穿甲弹来的震撼人心,但其所造成的实际破坏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爆炸摧毁了临近两台帕森斯式蒸汽轮机的钢铁支柱,巨大的轮机猛地往一侧翻滚塌落,发出剧烈的机械摩擦声响,并出现了严重的甩负荷情况。大量数十个大气压、温度高达数百度的过热蒸汽在轮机舱中疯狂冲射,数名留守在此的英国水兵,在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被蒸汽包围,横死当场。
尽管英国水兵及时更转了阀门,将主蒸汽导入另外两台完好的蒸汽轮机;但由于单台轮机的出力有限,墨尔本号仍是丧失了近三分之一的动力。战舰航速从25.5节骤然掉至21节,迫使英国舰队整体降低航速来保持队列。面对这一情形,英国舰队也别无他法,只有期盼自己的数量优势能快速转化为战场上的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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