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燃起,青雾缭绕。奥塞斯和一排的袍泽们坐在同一条战壕里,享受着可能是最后的神经得到麻痹的放松感受。远方的枪声和爆炸声连绵不断,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嘹响。炮声隆隆。大地震颤,在一片血雨纷飞当中,履带刮擦地面的铿锵声已经是历历在耳。法军连长再不迟疑,当即下达了准备战斗的命令。奥塞斯和百余名法军士兵纷纷涌向各自的射击口,架枪瞄准,只见步枪标尺距离外,已经出现了一大片隐隐绰绰的灰点身影。过不多时。德法两军便相继对射开火,奥塞斯耳畔的其他杂音都听不见了,只有步枪不断开火的清脆枪击。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陡然在法军战壕上响起,火光狂舞,土石迸飞。胸墙塌陷,弹片激舞。两名在前一刻还开火射击的法军士兵瞬间鲜血淋漓,于奔腾肆虐的气浪中斜斜倒地。一辆钢铁战车的漆黑炮口正飘扬着淡淡的硝烟,喷涂着铁十字标识的车体在发动机的嘶吼咆哮声中隆隆向前。奥塞斯紧咬牙关,接连向这个六百多米开外的怪物扣动扳机;然而让他震惊万分的是,目标竟似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仍在以4km/h的速度不紧不慢地向自己靠近!
“真见鬼,这是德国人的铁罐头,快去找就近的75小姐!”有着不俗战争经验的法军连长瞬间反应过来,对着身旁的传令兵大声咆哮道。两名传令兵登时消失在该段堑壕的拐角。看着缓缓驶来的德军装甲战车,法军连长心焦如焚;己方的75毫米加农炮固然能对其造成一击致命的打击,但在这纷乱复杂的战场上,火炮的及时支援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奢侈事情。而只要火炮支援不到,这辆不畏枪弹的战车就将处于无敌的状态;而自己这条堑壕的火力,也很快就会在它的压制下丧失抵抗能力!
德军突击炮铿锵前进,虽然速度缓慢,但却别有一种中世纪重装武士的感觉,沉稳、坚厚、而又致命。钢制履带毫无悬念地碾过了法军布设在堑壕前方的铁丝网,其宽阔的身躯,也在为后方的步兵吸收抵挡着从西面八发飞射而来的密集弹雨。在三百米的距离上,这辆突击炮停下了前进的势头,开始在原地转动车身,用50毫米火炮朝着法军火力密集反抗的地区接连开火。
火浪怒啸,轰鸣不绝,法军士兵辛苦夯实的土石沙袋被轰得迸炸四裂,不断地崩塌倾倒,火焰蓬勃怒卷。过不多时,这条堑壕便被清理出了一条百余米长的真空地带;后方的德军步兵也在突击炮的掩护下,于关键地点架设起了重机枪和迫击炮,并用鹰隼一般的锐利目光注视着这片地区。敢于在这里露头开火的法军士兵,不是被从天而降的带尾翼炮弹炸得血肉模糊,就是被mg-07重机枪的精准点射贯穿脑颅,惨死当场。奥塞斯便亲眼看见,一名勇敢的同袍在开出了一枪之后,半边脑袋连同整个右肩就都如同西瓜似的炸裂开来;那飞溅的红白脑浆和碎裂的带血颅骨,直接就让他一直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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