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嬴政侧卧在床上,透过青绿色的帐篷看向外面的点点星光。
整整一晚上,他都没有怎么睡着,眼皮鼓起,活脱脱的成了个熊猫眼。
这里不比咸阳,不比蕲年宫,稍有差池可能就要含恨殒命了,可不敢像在寝宫里一样呼呼大睡。
还好,天已经快亮了,到现在为止,也就来了陈铁一个杀手,并没有发生其他的情况。
“吕不韦,你真狠!”
嬴政胳膊肘撑着,坐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心中对吕不韦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原本,他听了陈铁悲惨的童年时代,或多或少有些感触,已经决定放他一条生路了。
结果,吕不韦的侍卫居然在一瞬间就把陈铁给杀了,只是为了灭口。
新年还未到,陈铁已经回不了家了。
他的母亲,又是否会日夜等候,望穿泪眼?
这个时代,太残酷。
人命,如草芥;权利,是镰刀。
想割就能割。
嬴政用力地甩了甩头,消散了诸多睡意,伸手拿起放在床尾的外衣,披在了身上。
雍郊四野茫茫,绿树花草环绕,通风也极好,在这炎炎七月还是非常凉快的。
刚把手伸向帘子,嬴政看到帐篷上的影子,这才想起“一号青铜灯”还点着在呢,随即收回了手,走到青铜灯旁,吹灭了温柔的烛火。
这东西是用来防人的,现在暂时用不到了,还是吹灭的好,不然点干净了再想用就没了。
他把青铜灯收到包裹里,放在床头,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什么事后再一次来到帐篷出口处,手一掀,走了出去。
“大王,您这是要……”
“去放水,别跟着!”嬴政没好气的斥了守卫帐篷的两人一句,面色不善。
这两人都是吕不韦的人,陈铁来之前是他们在外面守着,结果陈铁来的时候人居然不在外面,想都不用想是故意给杀手创造机会。
现在陈铁死了,又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太特么太叫人恼火了。
嬴政拂了拂衣袖,懒得处置他们。
这种人,死了一个还有十个、百个,杀他们没有什么用,重要的是背后的吕不韦,迟早有一天要灭了那个老狐狸才成。
这一天,绝不会太晚的。
帐篷四周,或许是由于之前的刺杀事件,巡逻站岗的一点都不马虎,很认真。
有一些,是王翦带过来的士兵,他们自然会很认真的看守,剩下的则是李牧的数十人和吕不韦的爪牙,他们究竟是不是假装的这么认真就不得而知了。
嬴政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不要跟着他,往林子里去了。
事实上,帐篷里也是有类似夜壶那样的东西的,只是嬴政觉得用起来不方便,也不够舒坦——放水这种事,不放则已,要放就要吹着清风,闻着花香,肆无忌惮的以美妙的弧线来放,才放的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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