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在西疆的最东面,习惯上既不分在北疆,也不分在南疆,而叫东疆。
三辆钢铁巨兽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围观,等李幸拿着证件和当地有关部门沟通时,李源则带着安诺去街边三轮车推着的凉皮铺上,包圆了老太太所有的凉皮、黄面。
随着国企愈发拉胯,民营顶起半边天,也必须顶起半边天时,哪怕为了解决国企欠下的问题,以及分税之后各自的荷包,各地官员们都在疯狂的招商引资。
治国道:“我来之前就知道这边日照充足,葡萄品质好,就专门查了很多资料,尤其是法国葡萄酒的。当时我就在想,没道理我们的自然环境合适,葡萄合适,却酿不出媲美拉菲的好葡萄酒。可是来这边后调研,跑了不少地方,看了不少中小酒厂,也考察了些农户,最后才知道,确实没办法。葡萄分为食用葡萄和酿酒葡萄,这就不说了,都能种。关键是人家不打农药,不用化肥,波尔多葡萄园甚至禁止浇水,所以有的年份雨水足,葡萄酒就不好喝。”
李幸哈哈大笑,搂住兄弟的肩膀,道:“你莫非还抱有什么幻想?小睿现在都不敢多想了。”
治国笑了笑道:“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去经济大省。”
李幸了解一些,点头道:“酿造低等级的VDF,普通餐酒所用的葡萄是可以灌溉的。高等级的AOC则是明令禁止的,因为葡萄中水分过多的时候,酿出的酒就会寡淡无味。”
虽然也和人少油多有关,但不管怎么说,都算得上西疆的一个奇迹了。
治国摆手笑道:“不敢这么标榜。以前有一阵子自视甚高,以为天下的官就我妈和我是一心为人民的,其他的都是官迷禄蠹。后来见识了一些人,经历了一些事后,才发现自己过于清高自大了。不排除他们的一部分动机是为了升官,但后来发现,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对得起身上的职务,对得起人民的托付,是真豁得出去。
在昆吾待了三天,一家人再次启程,一路向西。
李源道:“怎么说?”
李幸还想再劝,李源笑骂道:“糊涂了?关心则乱。人家摆明了要和咱们这些资本家切割开来,他还非要往跟前凑?”
一直到启明星升起,李睿迷迷糊糊的出来撒尿,然后也不走了,坐在火堆边听爷爷、父亲和叔叔聊天……
总之,在GDP愈发成为升迁金标准时,不管是抱着什么心态,疯狂拉投资就是未来二十年绝大多数官员全年无休所干的事业。
李幸宽慰道:“起码你和大部分官员的初心不同。”
我来的时候,是接一个副县的位置。老副县因为连干十七杯酒病倒了,干不了了。十杯酒,为了换一百万投资,约定好一杯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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