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太师府苍白而又红火的亭台楼阁,也拂过虞仙泪水涟涟的面庞。
“夫妇第二。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仙儿,婆家不是娘家,到了婆家要事事遵从婆母,小郎。”红妆艳抹的虞夫人少见的露出一抹得意,云鬓上紧紧簮满了金碧辉煌的碧花簪。
一大套繁琐托辞终于说完,虞夫人终于不耐烦的摆摆手,连带着头上的叮叮当当,道“:邓嬷嬷,快给你家小姐补补妆。”
从旁闪出一个衣着富贵的老嬷嬷,应了一声,随意的在虞仙脸上涂抹。虞仙一把甩开那老嬷嬷,扑向了虞夫人。泪眼婆娑“:娘,我想再看一眼爹爹。”
那老嬷嬷本是虞仙的奶嬷嬷,此刻,她乐呵呵的死扯住虞仙,说道“:小姐,吉时已到,快上轿。”
虞夫人生怕虞仙看出些什么,脸上真实的慌张和虚伪的慈祥一起交织。
“傻丫头,归宁那天仙儿自然要来看老爷。”虞夫人说完便忙不迭的把虞仙推进喜轿,反手塞给邓嬷嬷一张银票。
邓嬷嬷喜滋滋的接过去,伸出粗壮满是皱纹的脖子“吉时已到-----”
等着连嫁妆的影子都抬出去看不见,虞夫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漂亮上勾的嘴角露出丝丝冷笑,狰狞的表情在眉宇间蔓延。
“呵呵”虞夫人不经意的笑了出声。“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来的,还真是慢啊”
远看着喜轿消失了。府中才下了一个撇着眉的少女,黛眉点唇。穿着竟与虞仙无异,只是凭空添出一丝唳气,教人不太喜欢。
短短一段路,少女走的艰难,厚重华贵的礼服压得少女几欲皱眉,最终还是一拐一瘸的走过来,煞了风景,伤了美人心。
虞夫人收起了刚刚的虚伪和扭曲,关怀的神情真真切切,道“:岚儿,你怎么出来了。”
满脸都是晶莹汗珠子的虞岚恶狠狠不说话,提起起一壶茶水灌到玉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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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仙儿临走前给老爷倒了杯茶。”
病榻上的太师虚弱的接过玉杯一饮而尽。喃喃道“;难为你了。”
虞夫人定定地不说话。良久,用帕子摸摸眼角。
“老爷,今生今世这是你最后一剂药了。”
太师静默无言,灌下“茶”,他耳鸣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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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这是哪!”
惊惶的虞仙明明记得自己还在喜轿上,闻了闻邓嬷嬷递给她的鼻烟壶后,便来到了这里,一个空无一物却四周都装上铁栅栏的房间。灰扑扑的好像好像是,虞仙慢慢蜷起身,好像,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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