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禅觉得委屈极了，“爹我刚才敲门了。”

冷淡的声音，“什么事？”

“太学院的院长送来了请帖，邀请我去赏菊……。”

二弟坐在父亲的腿上，撒娇，“爹，你还没我写的大字。”

胖胖的小手摇着，恰好打翻了桌上爹喝了一般的茶水，眼看着请帖上好看的字，瞬间就被茶水弄花了，周暮禅的心都凉了，二弟拎起湿透的请柬，看也不看朝一旁丢了过去。

周暮禅握紧了拳头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忍着泪水瞪着二弟，那小胖子哇的一声就哭了，“爹，大哥他瞪我，我害怕……呜呜呜。”

眼前一黑，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了下来，遮住了视线，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应该是那个茶杯吧，“滚出去……。”

周暮禅捧着那残破不堪的请帖，脚步踉跄，晃晃悠悠的走出了父亲的书房，身后还能听到，父亲正在柔声的安慰二弟，“小宝不哭了，爹已经教训过那个小杂种了，你不是想要爹房间里的那颗夜明珠嘛，只要小宝不哭了爹现在就去给你拿来。”

周暮禅脑海里一直在重复着：“小杂种……小杂种……。”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床前奶娘守在自己的身边，正在垂泪。

“奶娘……。”

“少爷你醒了……太好了佛祖保佑，小少爷终于醒了。”

“奶娘……什么是小杂种。”

“小少爷你这是听下面谁说的浑话，这些骂人的你可不要学啊，夫人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奶娘，我爹说我是小杂种……。”

“小少爷你可不能相信啊，你是老爷的亲生骨肉，都是那些黑心的人造谣的，你可不能相信啊……。”

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娘的贴身小丫黄，黄鹂的叫声，“李嬷嬷……。”

“你不知道小少爷正在休息啊，这样慌里慌张的成什么样子……。”

“李嬷嬷夫人去求老爷给小少爷请大夫，结果被老爷打了，现在昏迷了……。”

周暮禅陷在回忆中无比的哀伤，以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自己已经完全不在意了，谁知道在想起时，伤痛一点也没有少，温热的舌头轻轻舔着自己的脸庞，睁开眼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双碧绿的眼睛看着自己，“大白……。”

轻轻的低吟，大白又再次低头舔了舔自己的手，然后走到旁边看着自己，周暮禅看到小满已经睡着了，起身走到小满的身边，黑夜中白皙的脸庞泛着光像是上好的瓷器一样，忍不住伸手想要抚摸。

“嗡嗡……。”有只蚊子在为围着小满转，小满睡的很不踏实，翻来覆去的，大白紧盯着蚊子，摇着尾巴像是在驱赶蚊子，周暮禅觉得大白真的是要成精了，也挽起了袖子，循着那嗡嗡的声音，左拍右拍的奈何这只蚊子异常的灵活，半天也没伤它分毫，急的周暮禅直跺脚，黑暗中的小影看着一人一狗跳来跳去的追着一只蚊子，终于看不下去了，随手一弹，蚊子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