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生们说起共同敌人的坏话,总是分外兴奋。
叶蓁蓁却有点兴致缺缺:“别说她了,咱们打牌儿的事情怎么办?你们手里都有不少牌吧?”
她们口中的“打牌”并不是扑克牌或者麻将,而是一种圆形的小卡牌,直径只有五厘米左右,上面印有各种各样的卡通图案。
“打牌”就是字面意思,打牌双方各拿出一张牌来轮流往打,谁把对方的牌打翻了,就能把对方的牌占为己有。
这种牌可以单独买,有五毛的、一块的,还有两块的,牌越贵,质量越好越厚重,越容易打翻别人,不容易被打翻。
除了买之外,各种小零食、尤其是干脆面里也经常会赠送卡牌,不过一般除非运气极好,赠送的牌都比较便宜。
刚开始大家打牌儿时还不觉得带有什么赌博性质,就是觉得非常刺激,而且把对方的好牌打翻、揣进自己兜里的时候会特别有成就感。
结果小孩子们都喜欢玩这种游戏,几乎是一夜之间就风靡了整个学校。
管纪律的程主任一听说就不依了,特别气愤地说“这是一种赌博行为”,必须立即停止。于是从上学期开始,学校里就明令禁止打牌,就算是在校外发现了也一样要被扣分处理。
可好多孩子手里头都有一堆卡牌呢,不打心里痒痒啊。就算是有扣分的危险,他们还是趁着老师不注意偷偷打。
田文香她们也在其中。
叶蓁蓁小时候和田文香一样,曾经有一段时间特别痴迷于打牌。
不过时间久了不玩儿,渐渐地牌瘾就消了。
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完全不用担心再因为打牌的事情被抓了,谁知道“近墨者黑”,她被田文香拉着打了两次,再次体会到了其中的乐趣后,渐渐的就又有些上瘾了。
眼看着这学期班主任要严查,叶蓁蓁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她手头的那一小塑料袋的卡牌处理掉。
她的牌有吃干脆面中的,有自己买的,还有从别人手里赢过来的,要是换成钱,这笔钱在小学生眼里还真不算少。
当然,买卖卡牌的事情,学校也是明令禁止的。不过嘛,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同学们私下买卖的事情还是常有发生,学校很难从根本上杜绝。
一听叶蓁蓁这么说,田文香也发起愁来:“这程主任还真是讨人厌,怎么什么都管啊!”
邵佳敏发表自己的意见:“我才不管他呢,我打我的牌儿,避着点老师就行了。”
“对,我也是!”田文香附和道。
叶蓁蓁却和她们的想法不大一样,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老”了,有点怕事:“你们还想继续玩儿?那我送你们一些牌吧,我用不着那么多。”
两人一听眼睛就亮了,但是都有点不好意思,最后还是邵佳敏先说:“那多不好啊老叶,你好不容易攒的。”
“你们就别跟我客气了,这段时间我一天带给你们几张,省得一下子带太多被老师发现了。”
“那你不玩儿啦?”田文香问。
叶蓁蓁的牌瘾还没完全散去,而且她觉得小学生之间打牌儿就和成年人抽烟一样,有点像是一种交际。别人拉着你玩儿,你总说不玩儿,可能就会和大家疏远。所以她就说:“玩儿,我少留几张‘王牌’就行了。”
接下来的几天,叶蓁蓁就按计划每天揣一小摞牌儿在校服兜里,下课后和田文香、邵佳敏“分赃”。
她们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别说,还真有点刺激。
自从迷上了打牌儿后,她们现在中午已经很少出去跳皮筋了,而是跑到没人的教室里面打牌儿。
上六年级后,她们就从主教学楼搬到了后楼。后楼有两层,一层是四班、五班,还有一个废弃教室。二层是一班、二班,三班。
叶蓁蓁她们就是偷偷跑到一楼的那个废弃教室里去打牌。
开学十几天了,一切顺利。
叶蓁蓁基本都把手里的牌散出去了,只留了十张左右的“王牌”在手里。
她也不和田文香、邵佳敏打,因为赢了也没意思,好多都是她自己送出去的牌。
她就专门跟“外人”打,要是赢了,转头就送给邵佳敏她们。
她们三个偷偷在教室楼下打牌的事情,班里面好多同学都知道,不过没人往外说,还经常有人悄悄加入她们。
因为班里不少人都在背着老师偷偷打呢,同学们都心照不宣,相互帮忙打掩护,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可对个别不打牌的同学来说,叶蓁蓁她们的行为,可就算是“罪大恶极”了。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