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心想来了,不动声色的说,“场长,今天你夸我太多次,可别再夸我了,我怕自己骄傲。”
李学工笑笑,话音一转,“你家祖上三代都是中医?”
何思为听到这个,心里有数了,“是,不过应该到我这就断了。”
李学工说,“你自谦了,我看你医术很好,将来会有大作为。特别是祖上三代都是中医,想来家中定会传下一些治疗疑难杂症的方子,不然也不会传了三代。”
他又说,“我家你嫂子平时身体也虚弱,我一直想给她好好调理调理身子,只是你嫂子又不喜欢去医院,这事就一直拖到现在。她总说女人的病,到医院检查让人笑话,我只能由着她拖着。”
领导把话已经递过来了,话又说到这个程度,聪明人都知道下面的话要怎么接。
先有看重做铺垫,再三提起何家三代中医,又提到祖传下‘疑难杂症的方子’,最后提调理。
何思为脑子飞快运转着,脑子里闪过李学工隐瞒起麻疹的情况。
直到这一刻,她再不明白李学工想说的是什么就是傻了。
宗淑芹本身就有脏病,或者接触过有脏病的人。
脏病分很多种,何思为没有接触过,但是爸爸活着的时候给别人看过,但是爸爸从来不带着她去,只是回来后会把症状说给她。
宗淑芹身上起疹子不敢让人检查,说明起疹子这种事在生病之前身上就有了。
那么脏病中能起疹子的,何思为只知道梅毒疹,那她得的病应该是梅毒,古代人常说的花柳病。
宗淑芹能得了这种病,还能一直维持,扼住住身上的梅毒疹,也变向的说明一直在用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把这事对外人说。
如今知道这样的秘密,何思为明白她接过李学工递来的‘橄榄枝’入他的伙,那就是隐藏的炸弹,随时会爆炸,不可能伤到她。
而不入伙,她知道这件事,李学工会视她为眼中钉,甚于是敌人,随时都会咬她一口。
左右都不是好的选择,何思为宁愿把命运握在自己的手中,也不要让自己像木偶一样被牵着走。
做出选择,何思为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她说,“李场长,这事还真有点麻烦。我家是三代祖传中医,到了我爸这一代,他治的也多是平时常见的病。女性保守,多和你家嫂子一样的想法,有病也会找女医生看,所以对这方面我还是爱莫能助。至于我家祖传的药方,在下乡之前,我就让我弟弟带去了,他和我虽然是同父异母,却也是我们何家唯一的男子嗣,我爸走的突然,他没有交代,但是我知道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她委婉的拒绝了李学工的‘招安’,李学工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是我想的不周到,你还小,有些病确实不容易接触。”
之后,两人再回了屋。
李学工安排他们去连队的招待室休息,因为家里离不开人,就李现年开车直接过去。
上车后,李学工还笑着问,“何知青,李场长又劝你了吧?”
两人站在外面说话,屋里的人隔着玻璃就能看到。
何思为说,“没有,李场长又表扬了我。”
李现年说,“可不是,嫂子这病没事了,咱们大家都松口气。”
到招待室很近,何思为下车后,远远看着往这边来的沈鸿文,他身边还有一个男子,也看到何思为他们,便停下来和沈鸿文说了几句,扭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