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滕凤琴已经听家里的话安心上班,可是得知何思为考上大学,还是首都大学之后,滕凤琴的心就又活了。
从小到大,她就想压过何思为,明明何思为没有妈,后来有了还是个后妈,凭什么比她过的幸福?
后来家里为了弟弟的工作,逼着她下乡,她心里不甘,直到看着何思为被后妈也算计下乡,她的心里平衡了,甚至坏心思的几句话,把她被家里逼着下乡,说成了是为照顾何思为而主动下乡。
这种流言越来越大,家里人也觉得这样好,维护她在外面也这么说。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谁能想到平时单纯的人,在何医生过世后,突然脑子好使了,不好算计了。
没有拿捏住人,到北大荒也被孤立,滕凤琴永远也忘记不了她是怎么把那几年熬过来的。
她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抓住机会返城了,可是私下里,还要被谢晓阳拿捏着,转头再看看何思为,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也从北大荒那里走出来,还考上了大学。
何思为考上大学传开的那阵子,厂子里的人私下里对她指指点点,滕凤琴抿紧唇,紧握的双手也蹦出条条青筋来。
滕母看到女儿脸色阴沉的回来,皱着眉问,“房子真让林家秀卖了?房子不是何思为的吗?她倒是有能耐,不声不响的为了自己的女儿把房子卖了,等何思为回来知道了,有的热闹看。”
滕凤琴委身往炕上一坐,“是何思为回来了。”
滕母正收拾桌子,停了下来,一脸惊讶的问,“听到消息回来了?很生气吧?”
滕凤琴说,“我试探了一句,看她的样子并不知道林家秀要卖房子的事。”
滕母说,“那你可别告诉她,咱们不得罪那个人。”
滕凤琴心想,她倒是想在何思为那边卖个关子,可何思为根本不接话,显得她像个小丑。
滕母见女儿不说话,眼球子一转,问道,“你不会还在想着参加高考的事吧?还有一个月,你又没有复习能考上啥?听话,好好上班,念大学又有啥用?毕业了还不是进厂子工作?”
滕凤琴扭开头不和她妈说话。
滕母说,“你也别和我耍脾气,你自己半斤八两自己不清楚?你能考上啥?初中毕业,高中又没上,初中时你也没学习啊。别人能考上大学,那是祖辈有脑子好使的,你在看看老滕家,往上翻三辈也是农民,没一个念书的,所以咱们家出不了状元。”
滕凤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去了西屋。
滕母还在身后唠叨,“不想听真话也不行,咱们滕家就这样,你也老大不小了,相亲好几次,抓紧嫁人,别把自己耽误成老姑娘。”
西屋里,滕凤琴趴在炕上。
她不甘心的手握成拳,用力的在炕上捶了几下,直到手失去知觉,才停下来。
她恨自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也恨没有见识的父母,上大学和不上大学怎么可能一样吗?
上大学那是光宗耀祖的事,他们懂什么?只知道工作只知道钱,只盯着眼前这一块,鼠目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