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土根黑着脸,“你胡说,就你这种名声不好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追求你,连队里那么多女同志看中我,我不选她们,怎么可能会看中你?我又不是脑子有问题。”
何思为说,“我看你还真是脑子有问题。”
说到这,何思为停下来,望着柴土根身后,“饶平川,你干什么去?”
柴土根听到身后有人,本能的回头,在黑暗里看到一张冷硬的脸,离他只有几步远,吓的叫出声,又一刹时憋了回去。
饶平川看不上他的作派,大步走过来,“去打热水,正好看到你们在说话,就想着等一等。”
说完,他问何思为,“他欺负你了?”
这个话,指的正是柴土根。
何思为说,“没事,我都自己解决了。”
饶平川嗯了一声,虽然对着何思为说话,但是警告的话却是说给一旁的柴土根听的,“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去解决。”
何思为笑着说,“行,真有人欺负我,我不和你客气。”
饶平川嗯了一声,然后看向柴土根,“你不走吗?”
饶平川长的人高马大的,柴土根平时就害怕他,今晚又被撞到这一幕,他不敢吭声,立马大步往前走。
饶平川对何思为点点头,跟了上去。
何思为提着暖水瓶往住处走,隐隐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拧眉停了下来。
她住在连队大平房最后一排,位置是最偏的地方,一到晚上天黑,整个连队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只要到一黑,连队里女职工几乎没有出来的。
何思为今天在食堂那边洗衣服,所以回来晚了,不然平时天还亮着就回去。
她走了几步,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后,加快步子往住处走,走到最后甚至小跑起来。
一口气跑到门口,她猛的拉开门,人钻进屋子,随后将门带上,整个身子靠着门大口的喘着气。
屋里,王桂珍和孙向红在说话,何思为的举动打断了她们。
黑暗里,何思为的喘息声很大。
王桂珍坐起来,“出了什么事?”
高作鹏说回去结婚,只请半个月的假,结果半个月过去了,上面来信说他又请了半个月假,这半个月来连里出了两件事,王桂珍如今是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方方面面都紧盯着。
所以她问何思为,也并不是关心,而是更关心她自己的工作。
何思为回手将门绳挂上,一边说,“没事,外面有些黑,我害怕跑回来的。”
黑暗里,也看不清彼此,但是王桂珍和孙向红根本不相信何思为的话。
一个敢独自己进山的人,说她怕黑谁会相信呢。
何思为不管她们相不相信,放好暖水瓶后,就脱鞋上了炕,躺下之后,心里还隐隐后怕。
刚刚她和柴土根、饶平川在一起,也没有注意到暗下里有人,可见这人藏的很深。
在连队里也待了半年了,何思为平时不与人来往,也不深接触,也没有仇人,暗下里跟着她的人,她的脑子里猛的闪现出聂兆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