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躺下之后脑子乱乱的,迷糊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而谢晓阳大晚上回来的事,在连队里瞒不住,上工的时候吕一玲还过来和何思为打听呢。
何思为照实说。
吕一玲说,“两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没有证明怎么走?不坐车能走的远吗?”
何思为说,“谁知道呢。”
吕一玲顿了一下,“开春之后,我爸去过场里问聂兆有的事,场里一直忙着春耕,也没有派人去找聂兆有,大冬天的聂兆有带着孙向红能走多远?就凭两条腿跑的再快也走不远吧?附近连队没有听到有发现尸体的,孙向红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只有她心里明白。”
何思为也想过这事,开春之后如果孙向红说的是真的,聂兆有的尸体会被发现,正如吕一玲说的,大冬天的聂兆有还是绑架孙向红跟着他走的,雪深的一脚踩下去到大腿根,两人能走出多远?
没有发现聂兆有的尸体,可以侧面的证明孙向红在说谎,还可以猜测是孙向红害了聂兆有,哪种都有可能发生,可是没有证明,所以拿孙向红一点办法也没有。
何思为和吕一玲能这么想,全连一百多号人,不说全部,也有大部和她们的想法一样。
就从平时与孙向红的相处中就能看得出来,孙向红是会计,平时只要她手松松,谁借钱请假和她相处好了,孙向红手一宽很容易就批了。
但是职工们并没有人巴结她的,与孙向红的关系一直淡淡的,加上孙向红本身又很沉默,很容易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以前与孙向红认识的,能看出孙向红与之前变化很大,之前的孙向红八面玲珑,走到哪都让人忽视不了她的存在。
如今,她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一般,浑身散发着‘丧气’。
正是忙着春耕的时候,大家每天起早贪黑,也没有人去注意孙向红,就是何思为和她一个屋住着,每天累的回到屋里后倒头就睡,也没有精力将心思放在孙向红的身上。
一直进了五月,远远望去北大荒的地皮被绿色布满,身上的棉衣才换了下去。
春天时常发生沙尘暴,又要忙着上工,整整一个月没有洗澡,趁着这天下工早,何思为打了热水回来擦身子。
农作物已经播种完,接下来就是种土豆地瓜山药这些,需要先切土豆和地瓜栽子,然后才能种下去。
一大群女职工都聚集在连队的院子里,大家说说笑笑,一边干活,工作轻松不累。
何思为坐在吕一玲身旁,停下来休息,抬头透过树林,正好能看到将落的太阳,晚霞一片红色,余晖落在大地上,何思为闭上眼睛微仰着头,微风徐徐,忍不住一个人笑出声来。
吕一玲正听大家说话听,冷不丁的听到何思为笑,扭头一看。
呵,这人闭眼睛自己在那傻笑。
明明很傻的动作,吕一玲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正当这时,就听人群里有人说,“咦,来了一个女军人。”
“哪呢?”
一听到连里来人了,大家都齐齐的看向连队入口。
何思为也睁开眼,往路口看去,随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