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是小骨架的人,下乡之后她虽然比别人吃的好,但是这个年代油水少,瘦的身上也没什么肉,曾毅飞手拍在何思为的后背上,能感受到小姑娘的后脊梁骨都隔手。
同时,他目上光也落在了何思为的手背上,那上面是被热水烫起来的水泡,水灵灵的似轻轻一吹就会破掉。
原本好好的一个人,不过转身的功夫,就给祸害成这样。
曾毅飞的目光变的幽深,看何思为不吐了,他问,“要不要躺回去?”
何思为手扶着头,用力的按,想减轻眩晕感。
更不要说动了。
她强忍着恶心感,说不用。
曾毅飞看她这种情况,知道人难受的厉害,他站起身,对徐宏说,“你在一旁守着,我去医院找医生过来。”
徐宏点头。
这种情况,不找医生看看,也实在放心不下。
曾毅飞出去前,看了一眼傻站在原地的爱人,什么也没有说,便走了。
窦惠莲愣了一下,抬腿跟了出去。
外面,夫妻两个走了区里,顺着大道往北走,区医院就在那边。
窦惠莲没了先前的气势,低着头默默的跟在丈夫身后,总是保持四五步的距离。
前面曾毅飞也一肚子的火,爱人和他闹他理解,这些年两人分开两地,他到这边时爱人就不同意,但是他义无反顾的过来了,将家和女儿扔给妻子一个人带,是他这个丈夫做的不到位。
但是爱人的娘家就是首都的,他不在那边也有人帮忙照顾,细说起来妻子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带孩子。
今天,妻子闹,甚至说离婚,这几年妻子没少这样做,来一次闹一次,曾毅飞也习惯了。
可今天,这事闹的过了。
他知道原因错在他这些年的放纵,让妻子做事没有分寸,不分场合。
区医院就在不远处,曾毅飞停下来,他一停下来,身后的窦惠莲也停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曾毅飞并没有因为爱人这副样子就心软,他说,“这些年,你一直闹着离婚,以前我只当你是说气话,今天闹成这样,我想你是真想离婚,既然这样,也别闹到最后不好再收场,我这几天向上面提交离婚申请,你回去等消息,等上面批了,我就回首都。”
窦惠莲张张嘴,好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等了许久直到眼圈红了,眼泪在眼圈里慢慢聚集,却又倔犟的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曾毅飞说,“你回去吧,我这边还有事。”
丢下话,曾毅飞转身走了。
留下窦惠莲一个人站在原地。
人走了,窦惠莲眼里的泪才掉下来。
她咬咬唇,转身往回走。
之后,曾毅飞带着医生回了区里,询问过何思为的症状和反应后,医生说是脑震荡,先休息几天,如果反应还这么大,再住院治疗。
曾毅飞不放心,最后和医生沟通一下,徐宏跟医生回医院,取了消炎药回来给何思为挂了水。
何思为一整天都晕乎乎的,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脑子晕的厉害,也没的听清说什么,后来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孔茂生回来的时候是半夜,回自己的宿舍,看到的就是床上躺着的何思为,惨白着脸,似生了大病,哪怕睡着人,眉头也一直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