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文对何思为说,“赶好几天路,你也先休息,我盯着前院,回来人我就把孩子送回去。”
何思为在这坐着也没用,她对老沈说,“爷爷,你也睡一会儿吧,我看他家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
在部队工作,哪那么容易离开。
她回西屋后,打开提包,将提包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里面蜡烛和新鞋子还有些没用,还有新的胶皮鞋,何思为把蚊帐掏出来,她打量了一圈,脱鞋上炕后试了试,个子不够高,只能拿凳子再在棚顶钉钉子才行。
只能先将蚊帐放到一旁,顺势躺下来。
到家属院之后,身心都得到了放松,没有紧迫感,不用每天睡着之后还要想着明天要早早起来去上工,到家属院之后,时间似乎都慢了下来,慢到你可以随心所欲懒散的生活,午后泡一杯茶,然后就可以在院子里坐着发呆一小天。
何思为到八连做队医后,一个人去树林里时,也会从偷懒睡个午觉,她原本想着不睡,注意东屋的动静,毕竟孩子小,而且万一对方家里回来人呢。
结果一闭上眼睛,就沉沉睡了过去,还是隐隐听到有人说话,她才被惊醒。
隐隐听到东屋有说话声,再仔细听,虽然有说话声,但是也在压低着声音说。
何思为坐起来,因为没有钟,也不知道几点了,可是她睡的这么沉,她觉得时间不能短了。
醒了会神,她才去了东屋。
东屋里除了老沈,还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看着年纪大约有三十左右,五官端正,身姿笔直。
何思为只扫了一眼,走到老沈身边,叫了一声沈爷爷。
沈鸿文就给她介绍,“这位是王副团长,过来接孩子的。”
王爱国就站起身来,对何思为伸出手,“你好,我叫王爱国。”
何思为喊了一声王团长好,和他的手握住就松开。
沈鸿文说,“这是小何,是下乡的知青,我身体不好,上面为了让我家那小子安心工作,找个人过来照顾我。小何高中毕业,又懂中医,在连队里一直做队医。”
沈鸿文这么介绍何思为,也是将态度摆明了,让人知道何思为不是保姆。
王爱国反应很快,毕竟三十七岁当上团长,可见能力和脑子都不笨,一般情况下,团级以上要四十岁才能提干,他却比别人早三年。
他先噢了一声,然后说,“正是因为小何同志优秀,才能被送到老领导身边。”
沈鸿文说,“什么老领导啊,以后就叫我老沈吧,或者叫我一声沈叔,我退休了,退休前也只是个军医,你一口一个领导叫着,我这晚上怕是要睡不着了。”
王爱国笑说,“您这么说,我哪敢再叫,那以后我就叫您一声沈叔。”
客套几句,王爱国将话又带回到自己的儿子身上,“宝民这孩子出生后就不开口说话,带他去过很多医院,最后诊断是这孩子有孤僻症,要家里人多陪伴慢慢让他自己开口。部队里忙,我时常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今天他自己跑出来,应该是换了新地方不适应,还好遇到沈叔。”
沈鸿文说,“孩子需要陪伴你又不在家,没想过送幼儿园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