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将东西放在外屋地上,又将身上背的行李拿下来,“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鸿文笑着说,“不急,进屋坐下说。”
外屋除了一口锅,还有一个水缸,就是灶台上放着的几个碗和盘子,以及两个铝盆。
进了东屋,屋里除了一张炕,还有炕上叠起来的李行,就什么也没有了。
竹子编的炕席还被炕烤出一个大洞。
坐在炕上,沈鸿文说,“我被接回来后,你干哥哥就将我安排在这,我也是前几天接到他让人送回来的消息,才听说你的事。”
自打听到这丫头事情不顺,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如今总算把人盼来了。
“你就在这里安心待着,上大学的事,我让你干哥哥帮你想办法。”
何思为笑着摇头,一路上的紧张慌乱不踏实,在看到老沈这一刻,都没了。
她很开心,“爷爷,我哥在部队,部队有部队的规定,不要让他因为我而让人说他以权谋私,能特例让我过来照顾你,我已经很开心了。”
沈鸿文叹气,“他的级别不够,还是上面知道他的情况,才特批让我住在这,我的问题....”
何思为说,“爷爷,越是这样,才越不能让我哥为我再去做什么,你明天抽空给他捎个信,把我的想法告诉他,凭着我自己一定能上大学。”
沈鸿文笑了,小丫头一向要强,万事又只想靠自己,说不通她,索性也就先应下她,至于上大学的事,让那臭小子去安排。
心里有打算,面上沈鸿文应着,虽然听说了小丫头的情况,还是担心的又问了一遍。
何思为把来龙去脉说了后,一些话也在老沈面前才敢说出口,“人怎么能这么坏呢,当初我帮她照顾她,还照顾出仇人来了。我没上上大学,她也没捞到好处,以后想往上升,除非换区长。”
沈鸿文说,“人心难测,同样是知青,她处处不如你,你却处处比她优秀,慢慢心里就会生出恶念来。还有一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能下乡做知青,但是她是农村出来的,按理说不应该下乡,这里面还有咱们不知道的情况,但是从这事看,王桂珍不简单。”
何思为愣了愣,“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啊。”
沈鸿文说,“你心软,王桂珍又装的可怜,你想不到这也正常。”
何思为其实也想过王桂珍下乡这事,与她农村身份不符合,但是她没想通的是王桂珍并不是一开始很笨,后来上大学才聪明的,而是一开始王桂珍就很有心机。
老沈误会了,何思为也没解释,感慨的说,“爷爷,还是你厉害。”
她就是活了两辈子,这事都没有看的这么透。
沈鸿文笑了,“你呀,可不要夸我这个老头子。”
何思为说,“对了,爷爷,以后当着外人面,我就叫你沈爷爷吧,你也知道现在让人知道认干亲,会说咱们还留有旧社会恶俗,对我哥也不好。”
沈鸿文说,“没事,别人爱说就说去。”
何思为也执意要这么做,“咱们约好了,就这样做,爷爷总不希望我愧疚自己是个麻烦,你们帮我我还拖累你们吧?”
小丫头故意装可怜,沈鸿文明明知道,却也不好再驳她,只能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