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恩怨?什么私人恩怨让她拿整个营部的人戏耍?”
肖寿根的声音盖过他,“胡闹,简直胡闹。”
许海不说话,怒气冲冲往营部走。
肖寿根与何思为对视一眼。
肖寿根先开口问,“火拱这么大,你能灭掉吧?”
何思为笑着说,“咱们手里有东西,底气足,不怕。”
提起这个,肖寿根多问一嘴,“那个滕凤琴你认识?”
何思为便简单把她和滕凤琴的关系说了说。
肖寿根越听眉头拧的越紧,“她为你下乡?”
“是啊。”
“这事不好办。”他复杂的看着何思为,嘴蠕动了两下,“先办正事。”
这样的目光,前世她看到过,只是为数不多,那时还不懂里面包含的是什么,人之将死,有些道理不用别人教便明白了。
滕凤琴‘为她下乡’,放弃自己城里的正式工作,这样的恩情,她就是把这条命给滕凤琴也不为过。
这只是表面。
谁都有脑子,年岁大有些生活阅历的,能看透这里面的道道,什么恩情,这就是强加的施恩,强背上的恩情。
何思为父亲去的早,想接触她的人,都被滕凤琴和谢晓阳隔离开,所以她就像被操控的木偶,完全由他们支配,直到榨干她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一路到了营部,还没有进办公室,就能听到许海在拍桌子,声音愤怒,质问一声接着一声,别人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许干事,许干事,消消火,消消火,有事咱们慢慢说,这么大的事,滕知青不可能拿来开玩笑。”一道中年男人的谄媚声音掺杂进来,许海的怒斥声被打断。
“林场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事不能这么办啊,营长都知道了,让我怎么交代啊。”
对方颇为理解的说,“我懂,明明是好事,突然出了变故,别说营长,和全营的人都无法交代。您先坐下来喝口水,咱们一起想想办法。”
“滕知青,不要让许干事着急,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训的像孙子似的滕凤琴弯着腰,“许干事,这事我敢打包票,何思为手里真的有药方,如果没有我任你随便处分。”
“你不用和我打包票,何思为来了,你亲自问她吧。”许海是气恼,发了一通脾气冷静下来后,也想通了些事情。
滕凤琴是聪明人,为人圆滑脑子转的快,不可能做这种让人抓把柄的事。
何思为说没有,那也好解释,她的药方她的东西,凭什么功劳给别人?
许海不恼何思为把他装进去,人家的东西,凭什么让你们抢走?
说来说去,他最看不起的还是滕凤琴的作为。
滕凤琴听到何思为来了,愣了一下,这时才明白许海为什么刚刚高兴的出去后,再回来就变了脸,定是何思为在背后搞鬼。
回想许干事劈头盖脸怒斥她时,那轻蔑的目光,还有看不起。
一瞬间,滕凤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屈辱将她紧紧的包裹住。
这时,何思为三人也推门进了办公室。
四目相对,滕凤琴冷冷的问,“思为,何叔明明有治跳蚤的药方,为什么你不承认?”
何思为噢了一声,过了一秒,才说,“我没不承认啊。”
滕凤琴眼里升起一抹光亮,就被何思为下一句压灭。
她道,“我爸有,可是我没有啊。”
滕凤琴被她鄙夷戏耍的口气激怒,声音骤然提高,“那就是有,你为什么说没有?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