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八个人,七个人放牛和马没回来,只有年纪大一点的周用32岁,上海一所大学教授,这几天因为生病,所以没有去放牛。
他看到沈鸿文很高兴,上前还没等说话,就先咳起来。
沈鸿文拉着他到一旁的木头上坐下来,“咳几天了?都有什么症状?”
一边说一边给周用把脉,同时还把他们过来的情况说了。
周用猛咳了一阵,脸上涌了血,和刚刚面黄肌瘦相比,看着有了几分生气。
他说是前几天放牛时被雨淋了,之后发烧,然后一直咳,其他人看到他这种情况,就让他在营地里休息。
两人说话时,何思为他们也在牛车上坐着,这里又脏又乱,连个下脚的地方也没有,此时又不了解这边的情况,趁着老沈他们聊天,也能先了解一下。
沈鸿文把过脉之后,眉头紧紧的皱着,“这几天反复发烧吧?”
周用说只有晚上发烧,就是咳的厉害,胸口也疼,“您老总算回来了,给我看看开点什么药?”
“你这不是开药的事,我看怕是已经肺炎了,还是得去医院治疗才行啊。”
周用说,“这破身子去什么医院,你看着治吧。”
有些话不好说,但是周用已经用他的态度表达了出来。
像他们这种人,别说生病去医院,就是生病去营部拿点药,也不可能。
以前老沈在的时候,生病的时候还不用挺着,自打去年老沈走了之后,他们生病只能挺着,听天由命。
老沈也不劝,看向牛车上的何思为,“思为啊,你那边有什么药?”
何思为说等等,她打开王建国给她的包,翻了一下,拿出一袋清金止嗽化痰丸,没用她跳下泥地,段春荣接过去,跳下牛车,转身递到老沈手里。
沈鸿文点头,交到周用手里,“先吃这个,我再给你熬几副汤药。”
周用双手微微颤抖着,“老沈,谢谢你们....咳咳咳。”
“大家在一起谢什么,你先把药吃了,好好休息一下。”老沈起来,又看向何思为。
何思为不用他开口,从包里拿出一袋奶粉,这次她自己下车,递给周用,“身体抵抗力不上来,病也治不好,吃了药再喝点奶粉。”
周用忙着拒绝,这些药就已经很值钱了,主要是买不到,小姑娘非但拿了药,还拿了奶粉,周用哪承受得住这样的人情。
何思为往他怀里一塞,“拿着吧,这个时候大家能帮忙都会帮一把。”
沈鸿文也说,“思为是我干孙女,给你你就收着。”
周用这才收下来。
段春荣去烧热水,何思为这时也问周用营地是怎么住的。
周用知道何思为是老沈的干孙女后,那种疏离感也没了,用看着自己家晚辈的慈爱目光看着她,把养殖农场的情况说了一下。
营地就这么两间房,一间是用来做饭的,一间用来住的,平时放牛在外面几天也不回来,所以营地弄的和在外面露天住也没区别。
周用让何思为把做饭的那间房子收拾出来,这里就她一个女同志,让她自己住在那就行,做饭的锅移到他们这边房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