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寿根心里更不爽了,你装什么大度?他脸色急剧变化,最后还是硬生生将怒火压下去。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看看咱们农场,不向上面借口粮,大家吃树皮度日吗?我是懂那些不成文的规矩,但是也要就情况而论吧,这近二十张嘴,有一半还生着病,要干体力活,不吃东西怎么砍树?怎么完成上面交的任务?我看你是天方夜谭。”
肖寿根就差直接说你是没挨过饿,不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
王建国是**出身,从他的穿着用品上就能看得出来,条件很好。
这样的人懂什么?
肖寿根在骨子里就没看得起过王建国,只当他是个靠家里才当上农场的。
王建国不急不躁,也没有生气,“寿根同志,你的心情我理解,你觉得我王建国是蜜罐里出生,没吃过苦,坐井观天说空话。我知道很多人对我的第一印象都是这个,别人怎么想我不在乎,也影响不了我,但是咱们俩现在搭班子,你误会我我得解释啊。咱们俩之间如果有矛盾,农场的建设还怎么搞?那不是有劲往两头使吗?”
肖寿根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你就直接说怎么解决问题,别戴什么高帽。”
王建国笑笑,“初下山时,我们前几天口粮是何思为一个女同志解决的,咱们山上这么多人,只要大家一起想办法,这点问题还是问题吗?”
“你这么说,那就把这事交给她,让她去解决。”
王建国见他开始胡搅蛮缠,脸上的笑也退下去,他说,“肖寿根,你是副场长是领导,不要让职工看到你这副样子,做事说话先摆正你的身份。”
肖寿根想反驳,提到职位,他怎么反驳?说不在乎职位?就王建国这小子的脾气,敢直接给他撸下去。
可不说话,被逼到这份上,让他放低姿态,面子岂不是全丢了?
这时,孙向红走了过来,“两位场长,你们讨论事情归讨论,职工们可都看着呢。”
孙向红又喊肖寿根,“肖副场长,山下的职工刚回来,窝棚里的床铺拆了一半,你快去看看怎么解决,天不早让大家吃过饭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工。”
肖寿根看孙向红一眼,起身走了。
王建国也没咄咄逼人,揪着不放,但是他说,“寿根同志,以后心里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找我沟通。”
肖寿根衣袖下的手握成拳,气呼呼的走了。
孙向红插话打断他,问,“场长,现在大家又回山上,口粮是不是都放到一起做?”
王建国起身,“山上职工口粮只够这几天的,山下职工还能挺半个月,放在一起对山下回来的职工 不公平,接下来吃饭问题自己解决吧,今晚最后一顿饭,用我的那份口粮。”
孙向红愣住,心想那有的人吃有的人饿着,这情况怎么行啊?
王建国仿佛看穿她的想法,对她说,“不用担心,肖副场长能这么安排,他应该早就帮山上职工想到解决办法了。”
被扔在原地的孙向红,心想坏了,这是真把王场长惹急眼了。
当肖寿根从孙向红口中听到王建国说的话,气的倒仰。
大晚上的,四周没有人,树林里一片漆黑,孙向红说,“你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