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海说,“提了。”
周献身说,“那这么办,滕凤琴免去三年优秀职员评级,你再把我之前交代何思为不许再行医的事也交代下去,正好借此机会让大家都知道。”
在所有人看来,周献身现在这么果断针对何思为,就是在公报私仇,将叔叔的死怪到何思为的身上。
许海理解,经周师傅这一事,何思为是真的掉进了谷底,周营长只让何思为不许再行医,从另一方面也在告诉众人何思为的医术不行。
事情就这样,许诲带着垂头丧气的两个女人出去了。
何思为闹这么一场,也是想将自己的想法反映给沈国平或者周营长,如今两人心中有数,也做了安排,何思为也安心了。
在许干事的安排下,她和老沈坐上卡车副驾驶往回了农场。
小陈司机人很瘦,原本又大又圆的眼睛,因为他瘦凸显的更大,像随时要鼓出来一样。
人也很沉默,但是能看出性格很好,一路途中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会时不时的扭头朝着身后坐着的何思为礼貌的笑笑。
到山脚下,何思为和老沈下了车,然后何思为看到老沈提了一个袋子下来,卡车走远,何思为上前想帮他提。
沈鸿文说,“你提不动。”
“我劲可大着呢。”
沈鸿文笑着不辩解,将袋子递给她,何思为接住后,整个身子往前一踉跄。
沈鸿文笑着又接回来,“说了你拿不动。”
何思为这次信了,“看着挺轻的。”
沈鸿文将袋子扛在肩上,大步往山上走,“里面装了几个土豆和萝卜,还有两颗冻白菜,是食堂里的许师傅给装的,他说给你的。”
何思为很意外,“这个时候大家都远着我,没想到许师傅还惦记我。”
沈鸿文说,“人习惯将人分两种,好人坏人,但是我看啊,其中还有一种糊涂人,清白不分,脑子随着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这是糊涂人。所以说人这辈子,心态最重要。”
何思为身上什么都没有,手揣在兜里,摸到的就是沈国平给她的那套针,不过步伐跟上老沈还是有些吃力。
她迈着大步,小腿也快速的倒腾着,说,“老沈,是不是学医的人对人生看的都特别开啊?我爸爸活着时,也常说这些话。那时我太小,不懂。现在想想,如果我早点懂事,就好了。”
沈鸿文问,“这么说你爸爸也是性情中人,只不过我听他们说怎么是自杀?”
何思为说,“我也想不明白,我爸爸那样的人不该自杀的,他那么疼我,怎么舍得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下,弟弟又那么小。”
说到最后,何思为声音有些哽咽。
两世了,她一直想不通这件事。
沈鸿文说,“丫头啊,想不通就慢慢想,总会想通的。”
何思为很敏感的问,“老沈,你想说什么?”
她停下来,沈鸿文没有停,继续大步往前走,他说,“你想的就是我要说的。”
何思为脸色骤变,大步追上去。
这一次,她没有再说话,前世因为自己过的不好,没有精力去想爸爸的事,重生回来,她忙于自己的事,也没有精力去想。
此时被老沈一点,何思为觉得有些事她忽视了两辈子。
在营部那边,周献身将滕凤琴及谢晓阳夫妻叫到办公室,他明天就要去上面接受调查,在离开前就要把这件事情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