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吃的东西没有油水。
何思为还有一盒子的油茶面,每天晚上除了吃饭后,她还能冲半杯,即便如此,上山后这几个月,人瘦的也厉害。
特别是前些天她的东西被收走,干活时手和脸没有护理好,现在手上都是冻裂的口子,现在再想保养也没有用,每天晚上回到营地,裂开的口子暖和过来后,都会流出脓水来。
这样的情况很普遍,几乎被忽略没有人在意,大家晚上把盆坐在炉子上把烧水洗脸和脚,何思为则是每天要比别人多换一次热水,第一次是洗脸洗脚,第二次热水单独泡手,把手泡好后,擦干净抹上冻疮膏,用纱布包裹好,才上铺睡觉。
经历了那么多事,眼看着进入十二月,71年就要过去了。
王建国是三天后回来,仍旧是只有他和郭振生。
不过他带回来的却是好消息,王国栋三人并没有出事,当初遇到野猪走散后,他们迷失了方向,遇到在那边出任务的部队,将他们送回了营部,三人因为身上有冻伤,所以在营部医院养了几天,山上事情频频变动,营里也忘记通知山上。
第二件事是工作的事,王建国在养殖农场找到刨粪的活,每人每天刨两立方,算十个工分,管吃管住。
养殖农场最累的活就是刨粪,夏天有味道,冬天天冷,一洋镐砸下去,就跟砸到石头上一样,粪堆没有一点变化,手却震的发麻,加上天寒地冻,一天洋镐刨下去,手上震的都裂开大口子。
而砸下一块粪块,不知道要抡多少洋镐才能松动砸下来。
但是大家还是愿意干这个活,因为养殖农场的伙食和别的农场比,油水大,菜里能看到油,更是能看到肉。
生活艰苦,谁敢说自己不馋,为了那口吃的,在外面抡一天洋镐有干劲。
而且干这个活是每人分工,谁干活谁歇着,两立方的工作量也不多,两米长一米宽一米高见方的粪块垒到一起,就算是两立方。
往年大家都干过这活,这活还能偷懒找窍门。
大的粪块码在外面,搭见方的框架,中间扔小的粪块,这就是刨的少了,验收员拿着尺来量时,量到尺寸够就可以交工,至于中间有多大空隙,多少都能混过去。
王建国见过王国栋他们,直接让他们先去养殖农场,他回到山上,也是要把山上的事情安排一下的。
王建国的想法是留着人看营地,所有人都下山。
刨粪是体力活,年纪大的沈鸿文自然是留下看山的那一个,但是他年纪大,万一有事,连个递信的人都没有,王建国把郭振生也留下,让他在山上劈营里取暖用的绊子。
郭振生不同意,“场长,下去干活挣工分,我看留一个女职工在山上吧。”
王国建看向六个女职工。
沈鸿文身份有问题,平时大家都不与他接触,下山是挣工分,而且山下生活也比山上好,当然都不想留在山上。
重要的是男女有别,孤男寡女的,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人议论什么。
何思为正愁找不到机会留下,但是又不能马上就站起来。
她先等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才站起来,“场长,我留在山上吧,秋天时采的一些草药没有处理,沈同志又懂医,正好我们两个可以把药材处理一下。”
其实,何思为留在山上,还有一种担心,上次晚上袭击她的人这事一直没有解决,如果她下山,对方是不是更有机会下手?
所以留在山上,反而更安全。
王建国思考了一下便同意了,之后他让大家去收拾东西,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就下山。
出了窝棚,何思为和大家往回走,身后王建国喊她,“何思为,你等一下,有些事我还要嘱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