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周献身的意图后,何思为心下震惊,也就是说上面早就意识到李学工爱人有问题,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一切只能暗暗调查。
而这次派她过去,或许就是上面打破僵局的一个契机。
这样一想,何思为心里的疑惑并没有解开,李学工爱人有问题,为什么组织上不直接找李学工谈话,而是暗下里调查,目的显然并不是查找证据这么简单,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口,只要撕开了,才能触到上面需要的东西。
也不过眨眼的功夫,何思为脑子里千回百转,她略想了想说,“营长,李场长确实有意让我留下来为他爱人调理身子,不过被我拒绝了。当初他还说,知道我家三代都是中医,祖上传下来的方子一定也不少。”
周献身点头,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思为,你们中医讲究把脉,你给李场长爱人把脉时,认为她身体需要调理多久才能调理好?”
何思为发现周献身又把话绕回到李学工爱人病情上,她清楚周献身想听的是什么,可是真的是她猜的那样吗?如果不是她猜的,她一旦说出来,就是引火烧身,捅了一个大窟窿出来。
如果没有遇到沈国平,何思为定然不敢说,她不知道周献身是哪一伙的,甚至会认为此时周献身和她说些是在探她的话。
不过眼前的局面是周献身两次将话题带到李学工爱人身上,她先前说过‘李学工提到她祖上三代中医,又有传下的方子’,周献身就应该明白了。
不管了,何思为心一横,“营长,李学工爱人的身体我把脉时看并不需要调理。”
周献身听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情况我了解了,你在医院里好好养伤,其他的不用想也不必担心。”
病房的门被推开,周师傅和李现年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周献身起身,“过来了。”
这一声,是对着周师傅说的。
碍于身份,又是在公共场合,周献身能做到这样,看得出来很尊重叔叔。
李现年喊了一声营长, 态度诚恳的说,“营长,是我没有照顾好何思为同志,请营长批评。”
周献身说,“批不批评的,先不说这个,刚刚我和何思为也谈了一下你们昨晚的事情,具体怎么回事,有些情况还需要你说一说。”
李现年说应该的,他人走到何思为床边,关切的问,“何知青,昨晚可把我和周师傅吓坏了,转身的功夫你就不见了,怎么喊你也没有应声,四下里又找不到人,我们俩怕你出事又耽搁时间,就商量去连队里找人帮忙。对了,你当时怎么突然不见了?”
何思为对上李现年的目光,眼里有东西闪过,何思为觉得那应该是试探吧?
知道了周献年对李学工有了疑心,那么对李现年是不是也如此?
李现年说话时,周献身就站在一旁,从始至终表情都淡淡的,看不出任何变化。
不过何思为却觉得周献身是在打量着李现年,就像在心里做着评价。
何思为说,“我现在回想都觉得奇怪,当时我喊你和周师傅,你们没有应声,等我出来时已经找不到你们了。”
李现年看她一脸茫然,笑着打趣说,“咱们三个不会遇到什么脏东西了吧?”
周献身大声说,“都什么年代了,共产唯物主义者就不该宣传迷信。”
李现年忙认错,又自我反省。
周献身口气严厉,“还有车的事情,你是驾驶员,怎么能犯这样低级错误?树枝能扎破车胎吗?检查时还没有发现问题,可见平时工作极不用心,从今天起你先暂停工作,写一份检讨交上来。”
李现年连连应是,不敢为自己辩解。
这时,病房的门再一次推开,是沈国平。
他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对周献身说,“周师长,有些情况要和您沟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