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董先鸣几人已经来到近前,听到“兴许会在道场中被误伤而死”一句,心头为之一震。心想:“旺财只提到董绥有可能被耳东魂魄支配,为何没有提昱凡摆道场有可能失手的事?如此看来,明天,董绥将面临着在第五关被销毁和被误伤致死的双重风险。像这么大的事,昱凡为何没有提前说一声,反而是旺财偷着跑回家告诉我呢?”
想到与昱凡的交情,董先鸣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悦。
翠娥依旧不依不饶,甚至不再称呼伯伯,质问道:“高道长,先不说董绥,我们当家的手伤成这样,你就说如何向我们交代吧?”
看众人将昱凡围住,董先鸣又不能贸然拨开人群走近,只好向昱凡挥手,招呼道:“陈道长,别来无恙!”。
昱凡向前一步,想和董先鸣握手,不曾想翠娥拦在面前,阻止道:“不先解决我们家的事,从现在开始,你不能与任何人说话,逼我急了,让你明天的道场也泡汤!”。
高道长站在原地,只能吩咐高栋拉住他的媳妇。
高栋说:“伯伯,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定亲时,媒人也说了,翠娥打小就这脾气,在娘家时,她阿爹拿她也没办法,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应该很清楚!”。
高道长抬手指了指高栋,轻叹一声,“哎!我们高家怎么还有你这样不中用的后生?”。
正在众人进退两难之际,一旁的旺财想起一件与高栋五岁儿子有关的事,忽然心生一计,于是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且直呼对方的名字,“翠娥,你不妨听我说完,再决定是在这里闹还是后天继续闹!”
在此之前,旺财有时尊称翠娥高施主,私下场合也叫声高栋嫂。此时此刻,玉泉观的两位道长都拿她没办法,旺财竟然当着她从娘家带来人的面直呼其名,这让翠娥很没面子,翠娥气不打一处来,一把薅过旺财,厉声道:“你再叫一声我的名,看我会不会用我从娘家带来的杀猪刀砍了你?”
旺财没有丝毫胆怯,沉稳道:“你让我把话说完再砍也不迟!”
旺财的冷静,反倒让翠娥无所适从,她松开手的同时,用力推了旺财一把,“快说!”
旺财整整衣襟,站在师父旁边,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说:“翠娥!”
翠娥抬手又要抓旺财的衣领,被高栋及时挡了回去。
旺财说:“翠娥,我记得每年夏天,你家那宝贝儿子金铸都会拉稀。”
翠娥回道:“我家金铸拉稀,与你何干?”
旺财说:“的确与我无关,但与一个人有关。”
提到自己的宝贝儿子,高栋有些沉不住气,问:“与谁有关?”
旺财看一眼高栋,示意道:“别打岔,我在与你家翠娥说话!翠娥,你家宝贝儿子虽然叫金铸,但一旦拉稀,他那小身板可并非固若金汤,记得前年夏天金铸拉了十几天;去年夏天拉了三五天;今年拉了一两天。不管轻重,你那宝贝儿子每次拉稀都会掉几斤沉!这些,你不会忘记吧?”
宇凡也猜不出旺财的意图,他以为旺财不过是在与翠娥耍贫嘴,消磨时间,可他等不及,对面有远道而来的客人,明天道场的细节还要细细斟酌,因此他无心听旺财说下去。
昱凡制止道:“旺财,如果你觉得能处理面前的事,不妨继续说,如果不能,就让高道长再想其他办法!既然你把董施主搬来,我总不能在这样的场合接待客人吧?”。
旺财胸有成竹,道:“师父放心,我能!”
此时范贵亭移到高栋的旁边,高栋有感而发,说:“贵亭老弟,今天清晨,我与董绥说过,旺财可不是只知道吃,他聪明得很!”
范贵亭回道:“还真没看出来!”
高栋说:“很快你就能见识到!你看他的弯弯绕竟然绕到我五岁儿子金铸的身上,你等着瞧,你哥办不了的事,旺财一霎就能办到,虽然我还无法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