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道长的话具有很强说服力,香客陆续散去。
一行几人继续向无尘堂走去,范贵亭站在原地,犹豫到底是走还是留,高道长回头近似命令道:“在厨房呆着,待会儿有话与你说!”
范贵亭心生疑惑,心说:“还要咋地?不就是讲了几句真话?你玉泉观发生的事,还不许别人议论了?”范贵亭也只是想想而已,给他一千个胆他也不敢当面说出来。
昱凡未等进门,站在门口迎候的董绥焦急地问:“师父,旺财真的失踪了?”
昱凡没有回应,首先感知了一下布置在无尘堂周围的摄魂阵有无被扰动,感觉一切正常后,颇为放心地进了屋,先是将整个屋子环境扫视一遍,最后将目光落在旺财的床上,昱凡问:“听高栋说,旺财昨晚最后一次离开无尘堂,拿走了三样东西!”
董绥答:“嗯,一个包裹和包裹中的一双新鞋,装了几个铜板,用荷叶包了一些下酒菜。”董绥指着桌子上的碗说:“碗中还剩了一部分!离开时说去厨房高栋的屋里歇息。”
昱凡又感知了一下董绥元神所呈现出的气场,依旧非常虚弱,昱凡心想:“按常规来说,被魂魄支配的本体,七天后,元神所呈现的能量才能升格一级,今天是第六天,董绥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能力将一个15岁的少年置于死地。再看董绥的神情,没有一点撒谎的迹象。”
昱凡用征询的目光望了一眼高道长,问:“高道长,你怎么看?”
高道长摇了摇头,叹息道:“看这情形,旺财是跑了。高栋,昨晚你与范贵亭喝酒时,是否说过吓唬的话将旺财给吓跑了?”
高栋赶忙辩解道:“没有!只顾着喝酒了,真的什么也没说!再说右手疼得很,只想着多喝点酒能忘了疼,哪有心思吓唬他!”
高栋最后一句真管用,立刻博得在场两位道长的同情,昱凡看了一眼高栋的手,问:“还疼吗?”
高栋故意皱起眉头,答:“不疼了!”
昱凡分析道:“脚上有双鞋,又拿了一双新鞋,说明旺财准备走远路。新鞋是用来走远路备用的;下酒菜是用来吃的;带上铜板相当于出远门的盘缠。仅从这三个方面来看,旺财这是要出远门啊!高道长,旺财昨晚到蒲凡斋送宵夜时,你有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异常?”
高道长回道:“没看出有啥异常!”
思虑片刻,昱凡非常肯定地说:“旺财一定是临时起意,而之所以临时起意,一定是听到或看到了什么。以我判断,旺财不会有生命危险,暂且不要管他。”
师父的话,让董绥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
昱凡对董绥说:“你放心,旺财不会有事,安心养伤,但愿你能顺利度过明天道场的五道关口!”昱凡指着门口的食盒对高栋说:“提上食盒,再给董绥送些饭来,待会让范施主帮着,把董绥上午喝的药煎了!”
高栋脸一红,道:“不瞒您说,陈道长,这食盒是我刚才踢倒的,饭也撒了一地,我就一门心思认为是耳东害了旺财,只怪我太胆小!经你一说,这下我放心了!”说完提起食盒匆匆跑出了无尘堂。
旺财失踪并没有影响道观的正常运行,高道长邀请范贵亭继续留下来帮忙,吃过早饭后,他则陪同高栋回了趟高家庄。恰巧高栋的媳妇翠娥带着五岁的儿子回了娘家,高道长只好将事情经过向他的三弟、也就是高栋的父亲详细说了一遍,并保证说高栋及其家人的生活,道观一定会尽力相帮。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高栋的父母也没有说什么,中午前高道长和高栋返回玉泉观。
下午,高道长吩咐范贵亭从村中找来一位青年,帮着一起布置明天的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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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后,董先鸣一行五人顺利赶到徐家庄,徐胜海吩咐家人早早准备好了晚饭,董先鸣是救过自己孙子的道士、董绥的父亲,自然是贵客,作为感谢,打算与董先鸣好好喝上一杯。
董先鸣心里挂念着三儿董绥,哪有心思喝酒,匆匆吃了点饭,谢过徐老先生,即刻启程前往玉泉观。
徐胜海十分理解董先鸣的心情,没有执意挽留,吩咐邢学谭陪同前往,还分别给昱凡道长和高道长准备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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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看到蒲凡斋和厨房时,旺财的心开始怦怦地跳了起来,正当他盘算如何向师父解释时,却听到蒲凡斋方向传来了一个像女人、又不像女人的吵闹声!